她想了一下,書裡薛見是養了個戲班子的,而且這個戲班京城聞名,就連太後也十分喜歡聽他府上的戲班唱戲,如果她沒記錯,戲班的班主是...
她才想到這裡,人就已經進了水榭,此時湖面起了涼風,平川讓人取來披風親手給薛見披上,薛見原來差點吃過算計,因此不喜丫鬟近身,但平川到底是個男子,又是武將,做這些事手腳粗笨,前面的系帶沒繫好不說,還把薛見前胸的衣裳弄皺了。
阿棗猶豫著該不該幫忙,薛見這時候才見到她,一見到她就想到臍下三寸那事,好奇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頓了下,微微挑眉,這才道:“你過來。”又看了眼平川:“讓沈長史來。”
大概是上回掏鳥那事兒給平川留下了心理陰影,神情複雜地看了她一眼,竟也沒說什麼就退下了。
阿棗把手裡的賬本放到一邊,走近看了幾眼,小聲道:“請殿下把身子抬起來些。”
披風是絲綢料的,十分柔滑,繫好了帶子稍微一動就會散開,阿棗看了眼,披風裡有個暗釦,她把暗釦扣上,想到自己只會打蝴蝶結,於是把系帶左繞右繞,繫了個有賣萌嫌疑的蝴蝶結。
薛見看了眼也沒說什麼,阿棗想搭訕表現一下小白花人設,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還是薛見抬起頭瞥了他一眼,微有不耐:“沈長史還有事?”
阿棗搜腸刮肚地找話題:“殿下...您的傷好的怎麼樣了?”說完才發覺自己這話頭起的真不怎麼樣。
薛見抬頭瞧了她一眼,似有些詫異,似笑非笑,眼底的硃砂痣十分灼目:“尚可。”他淡然道:“你身子可大好了?回頭我命人送些枸杞沙參給你。”
莫名其妙,那不是補腎的藥嗎?她看起來很像腎虧嗎?
阿棗只得道:“多謝殿下。”
這下又沒話說了,阿棗恨不得把‘清純不做作,單純又無害’十個字字貼自己腦門上讓他看見。
薛見繼續提筆寫字,雖然他只是扭傷了手腕,但手上力道控制不好,懸腕研墨的時候墨汁難免濺出來了些,又看了眼在一邊幹站著的阿棗,眯了眯眼,問道:“你還忙嗎?”
聽話聽音,阿棗這點顏色還有:“不忙不忙,卑職來幫殿下研墨吧?”
薛見懶洋洋地道:“不必,我自己來就行。”
一邊說一邊十分自然地把手裡的墨錠遞給她,阿棗:“...”
嘴上說著不要,身體還蠻誠實的。
阿棗賣力給她研墨,又小心覷了眼他的神色,一邊在心裡暗暗嘆息,瞧這位殿下神色自如,誰能想到他已經在算計沈入扣了呢?
她正在神情複雜地偷瞄,冷不丁薛見抬起頭,兩人正對上,阿棗訕訕地低下頭,他漫不經心地道:“稠了。”
阿棗忙又加了點清水進去:“您稍等,馬上就得。”為了凹人設,她又別別扭扭怯聲怯氣地道:“卑職第一次給人磨墨...”
薛見就看著她手忙腳亂地加清水,沈入扣的性格她至少看透了七八分,目光短淺,狂妄愚昧,但自從她昏過去又醒來之後,性子似乎發生了怪異的改變。
他冷不丁問了句:“長史覺著自己是什麼性子?”
阿棗凹人設凹的太入神,脫口道:“清純不做作。”
薛見:“...”
作者有話要說: 薛見:神他嗎清純不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