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望川點點頭,她後悔將飯菜吃下去了。
“多謝你了。只是沒人告訴你,進別人的臥室要敲門嗎?”秦望川掏出一塊手帕擦嘴。
“我還以為你沒有醒,是我疏忽了。”林非煙說,沒有一點不耐,她款款走過來,然後坐了下來,半天沒說話。
秦望川只覺得渾身不自在,可偏偏這個林非煙沒有半點感覺,自顧自地說話:“臨安哥哥小的時候也似你這般,吃相不羈,當時我還給他繡了好多好多的手帕,雖然年幼,但我的繡工很好。在那之後,臨安哥哥就有了隨身帶著帕子的習慣。雖說京城中都是官宦子弟,但是這般愛幹淨之人也不多見。沒想到你一個少年,也習慣用手帕。”
秦望川突然想起,司空臨安第一次拿出來的那方手帕,上面就帶著刺繡。
“嗯。”秦望川說,“姑娘還有事嗎?畢竟孤男寡女,深夜共處一室怕是不太好。”
林非煙抱歉地笑笑,“只是這麼多年沒有見過臨安哥哥,想問問他的近況罷了。況且這裡不是在皇宮也不是在京城,江湖之中,沒有這麼多規矩。”
“他的近況你不是都知道了嗎,問我做什麼?”
林非煙突然低頭笑了,臉上泛出紅暈,然後道:“畢竟江湖傳言和朝堂上的話都不能全信。在別人眼中,他就像天神一般,戰無不勝,護衛我鳳元一方平安。但是在生活中他是個怎樣的人,我的印象還停留在孩童時期。那時的他很溫暖,像是哥哥一般照顧人,並沒有現在這樣冷冰冰的,不常笑。”
秦望川嗤笑一聲,說:“這若是擱在以前,不是不常笑,而是從來不笑。”
林非煙沒有在意秦望川的打斷,而是繼續說著:“從方才看來,你與臨安哥哥的關系甚好,想必是他的朋友,所以我便來問問你。”
“其實吧,我和他也不是很熟,沒什麼可說的,你若是想知道,大可以直接去問他。”
秦望川將手帕往桌子上一放,然後站起身來,腰間的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她皺了皺眉,林非煙想扶,但是秦望川卻伸手將她擋開,擺了擺手。
都這麼明顯的趕人的意思了,秦望川想若是她再不走,自己恐怕就真的要發飆了。果然,這個女人察言觀色的能力不是蓋的,似乎能看進人心底一般,可以在底線徘徊,點到為止。
她看了看秦望川的傷口,然後微笑著說:“我是怕你一個人無聊,這才來陪你說說話,如今時辰也差不多了,想必你也要歇息,那我就先離開了。”說罷,微微點了點頭,然後走了出去,關上了門。
秦望川搖了搖頭,這個女人,不簡單啊。
突然,門外傳來了對話聲,似乎是司空臨安來探望,正好和林非煙遇上了。
“臨安哥哥,你來探望望川?”笑意盈盈的聲音。
“嗯。”聽起來情緒不錯,似乎是笑著說的。
“我方才從他屋中出來,他剛吃了東西,如今想要歇息了,我就出來了。臨安哥哥,你也別進去了,小心打擾他。等明日再來,我看他氣色恢複得不錯,你別擔心。”
司空臨安似乎是猶豫了好一陣,然後二人的腳步聲就越來越遠,是不是傳來林非煙的嬌笑聲,似乎相談甚歡。
秦望川差點咬碎一口大白牙,若不是她如今有傷在身,恐怕早就蹦出去,給司空臨安一腳了,媽的,讓你走你就走啊。平日裡看起來挺睿智聰慧,這情商也太低了吧。秦望川氣得給了床一腳,然後倒吸一口冷氣,覺得自己腰間的傷口又撕開了。
秦望川在床上養傷這幾天,很少看見司空臨安,也不知道為什麼,就算是他來看自己,也幾乎都有林非煙的身影,在一旁端茶送水。每次秦望川看得是火冒三丈,但是又不能發火,畢竟人家又沒做什麼,青梅竹馬嘛,好不容易撿回來的,總不能什麼都不叫人家做吧。
但是眼看著司空臨安就算是出現也是很著急的樣子,走到哪身邊還有個貌美如花的女子跟著,秦望川的心情也是喪得可以。如今來陪伴她最多的人竟然變成了霓苼和華胥,二人時常來探望她,聊天解悶。並且現在霓苼成了少宗主,權力大了,時不時便將難得的人參之類的東西送到她這裡來,然後悉心照顧。
在秦望川每天的拼命運功療傷下,再加上霓苼帶來的各種各樣珍品湯藥,她這傷口好得十分快,不出一個月就已經沒有阻礙,行動自如了,霓苼見了都驚訝不已,從沒有人傷口可以恢複得這麼快。
而在秦望川傷口即將好了的最後七天,司空臨安幹脆不露面了,秦望川雖然疑惑,但是沒有多問,直到有一天,竟然有人給她送來一封信,秦望川急忙拆開,生怕是司空臨安出了什麼事,結果這信竟然是女子的筆跡,娟秀的小楷,看著十分賞心悅目,但是秦望川差點給撕了。
不過她還是忍住了,翻看上面的內容。此時霓苼也正在旁邊,她拉了拉秦望川的袖子,問:“出什麼事了?”
秦望川放下信,臉色很是黑暗,霓苼小心翼翼地拿起信,看了看然後說:“那個公子和那個姑娘一起回京城了?”
秦望川點點頭,她攥緊拳頭,奶奶的,她還在這裡養傷,而那個王八蛋竟然跟別的女人回了京城,靠,這怎麼能讓人不生氣。
秦望川一把拉過霓苼,快速問:“你心思細膩,你看那和姑娘和那個公子之間有沒有什麼?什麼不正當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