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長舒一口氣,將身子靠在了水池的邊上,眼中露出了一抹兇狠。秦望川以為自己醒來的已經夠早,但是她坐起身來的時候,屋內已經空無一人了,地上也幹幹淨淨,很難看出來昨晚還有人在這裡睡過。
她揉了揉腦袋,發現身邊放著一套幹淨嶄新的衣服,拿起來,她笑了笑,的確是符合他的風格,十分清淡的顏色。
待梳洗幹淨後,秦望川走到了窗邊,雙手撐著臺子,若有所思,她不太喜歡這樣的感覺,明明自己身處一個巨大的謎團當中,但是卻對此一無所知,這樣太沒有安全感,她不喜歡。
將手裡的玉佩舉起來,清透溫潤的質感,在天光下更為神秘。
來自遠古的玉,會隱藏著何種秘密呢。
秦望川把玩了一陣,然後將它們好好收了起來,然後開啟了門。
景越走過來,彎腰道:“秦公子,你這是要…”
秦望川看著面前空曠的園子,可能是司空臨安囑咐過,這裡沒有一個宮女,十分安靜。
“出去走走。”
“可是主子吩咐了,您要好好養傷。”
秦望川轉過身望著他,面無表情道:“你覺得,我會好好聽話?”
景越心裡明白是這個理,但是表面上必須得盡職盡責,於是為難地皺了皺眉,秦望川心裡明瞭,擺擺手說:“無事,司空臨安若是問起來,就說你攔不住我。”然後,還沒等景越說話,秦望川就已經大搖大擺地出了門。
她內力在身,本身的恢複能力就極好,再加上司空臨安給她用的全部都是珍品,身體已經槓槓的了,再悶在屋中,怕是才會悶出病。
待走過了寢宮的範圍,皇宮才鮮活起來,來來往往端著各種蔬菜水果或者修剪花枝的宮女經過秦望川身邊,大多是反映了一陣,才向他行禮,完了步伐極快地逃走,三三兩兩圍在一起。
“這不是前些日子失蹤了的秦公子嗎,當日皇上的樣子都快急瘋了,這怎麼又出現了?”
另一宮女道:“你傻呀,出現了就是找到了唄。”
“那你說他和皇上是什麼關系啊,皇上親自畫了畫像,還派禁軍搜查,這秦府的人也是三天兩頭進宮找上一回,也不見皇上發怒。這是為何?”
秦望川想不聽,無奈自己聽力實在太好,於是只好咳嗽一聲,將那幾個宮女驚了一跳,紛紛四散逃開。
秦望川搖搖頭,她突然想起,為何她昨日已經醒來一天,怎麼爹孃都沒有來看望她,就連秦鷺都沒有,雖說這實在是應該她先去的理,但是憑著秦鷺她們那樣的性子,怎麼會不急著要見她呢?
心裡正納悶,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實物,她急忙抬起頭來,堪堪停住了腳步。
一個清瘦的手擋在她的額頭前面,秦望川順著手臂向上看去,發現是許久不見的司空徒,他如今人好像清瘦了不少,瘦高的身體裹在寬大的袍子中,總有一種風雨飄搖的感覺。
司空徒見她停住了,於是放下了手,微笑說:“在想什麼,面前有牆也要往上走。”
秦望川往他身後看了看,果然是的,自己可能方才想東西入了迷,走偏了,面前是一個高臺,臺上是個紅漆飛簷的亭子,想來是個看風景的好去處。
她禮貌地笑了笑,道了一句多謝。
司空徒定定地看著她,過了一會兒才說道:“你可還好,前些日子聽說你失蹤,我還派人找去找,如今見你沒事,也就放心了。”
秦望川有些意外,沒想到他竟然也在找她。
“多勞太子關心,我沒事。”
司空徒的眼神一直沒離開過秦望川的臉,她有些不明所以,低頭看了看自己,又摸了一把自己的臉,沒什麼唐突的啊。
司空徒似乎發現了自己的無禮,他馬上移開了自己的目光,投向了上面的高臺,口中喃喃道:“你可還記得這個地方。”
秦望川抬頭看了看,覺得有幾分眼熟,她看了一眼司空徒,然後轉身,沿著臺階走了上去,眼前的一切越來越熟悉,秦望川腦子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場景,似乎就是在這裡,她來到了這個世界。
於是她回眸笑著,點點頭。“記得。”
司空徒也跟著她走上來,站在邊上,看著下面的花團錦簇。
“當時,也是春日吧,也是這般草長鶯飛,花團錦簇,在鸞兒的賞花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