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望川見他竟然跟了進來,跳了起來,大聲道:“不不不,你還是出去吧,我穿,我穿還不行嗎?你說我一個大老爺們穿女裝,若是讓人看見了會被笑死的。”
沈東陌似笑非笑地說:“就憑你長得這張臉,就算是被人看見,別人也不會疑惑。”
秦望川看著那裙子,臉上的表情千變萬化,很是精彩。別說裙子了,她秦望川自打出生一直是男裝示人,就連鮮豔的衣服也不曾多穿,這下倒好,一上來就是個猛的,裙子,秦望川只要一想,就渾身發抖。
她伸手扯過婦人手中捧著的裙子,翻了翻,沒好氣地苦著臉說:“如今在你手裡,我也沒法拒絕,但是可否答應我一個小小的要求?”
沈東陌饒有興趣地看著秦望川臉上的表情,然後點了點頭。
秦望川把手中粉嫩的襦裙扔到了婦人手中,幾乎是咆哮著說:“麻煩去給我換個正常的顏色行嗎!”
那婦人嚇了一跳,忙不疊地跑去裡間,翻箱倒櫃半天,這才氣喘籲籲地跑了回來,手裡拿著一套青色的衣服,交給秦望川,秦望川這會還至少可以接受,她視死如歸地看著那衣服,然後無奈地說:“你不會,連我換衣服也要看吧?”
沈東陌斜靠在門框上,修長的腿隨意地交叉著,手中把玩著一把匕首,聞言,笑道:“都是男人,怕什麼,還是說,你……”
秦望川知道他想說什麼,於是沒好氣地擺擺手,罷了,看就看吧,她秦望川還沒有怕過誰,換個衣服又沒有必要全都露出來,不會被發現的,只不過比較不自在而已。
她先是慢慢解開衣襟,然後停住了手上的動作,歪著頭,皮笑肉不笑地對那老婦人說:“大娘,他不避諱,您總得避諱一下吧。”
那夫人這才彷彿大夢初醒,落荒而逃。
秦望川搖搖頭,然後也不管沈東陌,自顧自地解開自己的衣服,脫掉,只剩裡衣正要拿起裙子換上,就聽到沈東陌那可恨的聲音響起:“你若是穿成這樣,別說混出去,在大街上看你的人都不會少。”
秦望川看了看身上裹得嚴嚴實實的裡衣,沒好氣地說:“叫店家給我那一套粗布的衣裙不就可以了嗎?”
沈東陌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晃了晃,說道:“不不不,你穿一身粗布麻衣,配不上我。”
還沒等秦望川理解他話中的意思,他就撩開簾子走了出去,似乎是找那婦人說什麼事情,秦望川趁著這個機會,迅速地脫掉裡衣,將那整套衣裙胡亂地套在了身上。不過這剩下來的事情又將她難倒了,別看她會設計衣服,但是讓她穿,她就搞不明白怎麼個穿法了。
婦人給她的這套衣服實在是複雜,裡面還一件湖綠色的對襟襦裙,外面又罩了一件白色上襦,還有一件湖綠的大袖衫,看上去清新淡雅,因為秦望川的個子高,湖綠的裙擺離地面還有一段距離,讓整件衣服更加有仙氣。
秦望川折騰了半天,卻總覺得哪裡不對勁,這時沈東陌進來了,手裡拿了一個紙包,扔給秦望川,秦望川疑惑地開啟一看,差點沒嗆死。她知道自己哪裡不對勁了。
裡面是兩個饅頭。
秦望川狠狠地閉了閉眼,忍住了想要打死沈東陌的沖動。待穿戴整齊後,秦望川步履蹣跚地走了出去。
那婦人在門口等著,看見秦望川之後,眼睛都直了,不過她很快就反應過來,把秦望川拉到一邊,按到了座位上,開始摩拳擦掌。
“公子,您別怕,我給您打扮打扮。”說完,她就從梳妝臺上拿來一盒胭脂,往秦望川臉上塗。
“您看您這面板,這麼光滑水靈,比一般的姑娘還要白呢,嘖嘖嘖,真是好麵皮,跟個去了皮的雞蛋似的。”那婦人越說越高興,最後還給秦望川畫起了眉毛,有種要將她徹底打造一下的架勢。
秦望川很是無奈地伸手擋住自己的臉,說:“大娘,你隨便弄弄就好,不必這麼細膩。”孃的,她秦望川兩輩子都沒有化過妝,如今竟然在這裡塗胭脂水粉?若是讓她以前的手下知道了,怕是會笑上好幾年。
誰知沈東陌在一旁笑呵呵地看著,說:“你給他好好打扮,細致一些,打扮好了,我有獎賞。”
秦望川縱使心中罵了幾萬遍,但還是閉上眼睛,受了。女人怎麼了,她本來就是個女人,如今這樣打扮算是回了本體,有什麼好怕的!
那婦人果真是認認真真地打扮著,她在秦望川臉上搗鼓一陣之後,又解開了她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