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望川認慫地攤了攤手,說:“我錯了,我道歉。”
沈東陌又看了她兩眼,然後移開了眼神,目光冷冷地看向林非煙,然後又突然間變得柔情似水,秦望川都要懷疑自己的眼睛出了毛病,這人的變換速度也太快了一點。
只見他雙眸含情,一雙桃花眼十分撩人,他溫柔地對林非煙說:“怎麼,弄痛你了嗎?”
林非煙冷靜地將自己身上殘破的衣服整理好,雖然是這樣的她,但還是有一種聖潔感,彷彿身上殘破的衣衫只是一種裝飾,根本無法動搖這個人本身的雅緻。她搖搖頭,笑道:“我沒事,阿陌。”
此處應該有些掌聲,秦望川心說。
“那就好。”沈東陌說,然後接著拉過秦望川,往門外走去,剛走到門口,他才想起了什麼,對著空氣說:“給她拿一身衣服換上。”
聞言,立馬從窗戶外面跳進來兩個黑衣人,齊刷刷道:“是!”
秦望川嚇了一跳,這沒有了內力就是不方便,旁邊還有這麼多人她都發現不了,真的是可悲可悲。
沈東陌不再廢話,拉著秦望川就出去了,在出去之前,秦望川扭頭看向林非煙,她低垂著頭,也沒有瑟縮,更沒有想辦法蓋住自己的身體,但是這樣的做法,反而讓人無法生起邪念。
想必她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吧,否則怎麼會如此委曲求全,在沈東陌這種人身邊待著,不被他殺死,也早晚得抑鬱而死。何必呢。
沈東陌見她回頭,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然後說:“怎麼,憐香惜玉?”
秦望川也學他皮笑肉不笑,沒說話。
沈東陌一路和她並排走,但是秦望川卻完全不敢亂動,因為她腰間頂著一把匕首,只要稍不留神,就會刺進她的面板裡。秦望川發誓,她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麼慫過。想來上次被沈東陌踩下懸崖,也是如此慫包,看來他們是八字相剋。
秦望川這邊被他帶著走進了人流中,那邊一群人幾乎是沖進了方才的那個客棧,領頭的是個白衣男子,他眉目冷峻,徑直走進樓上的一間屋子,沒有人敢攔住他。
司空臨安一腳就把門踹開了,他走了進去,伸手翻了翻床鋪,上面很是幹淨,只不過淩亂了些。他眉頭緊鎖,然後環顧四周,大步走向了敞開的衣櫃,一眼就看見了角落的血跡,他用顫抖的手觸碰了一下,確定了血跡是新鮮的。
只聽得砰的一聲,其餘的人都站在原地,動都不敢動。面前的櫃子已經四分五裂了。
他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如此暴怒的司空臨安了,他身上強烈的威壓彷彿能讓人就此爆體而亡。這樣的司空臨安,自從回了京城,尤其是做了皇帝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都給我去找,找不到人,你們也別回來了!”司空臨安怒道,幾個人一聽,連忙單膝跪下,道了一聲是,然後紛紛沖了出去。
司空臨安又是一揚手,床也四分五裂,上面那件粉色的破破爛爛的裙子翩然落地,司空臨安嫌惡地看了一眼,然後大步走了出去。
樓下的客人早就跑光了,司空臨安大步走了出去,外面的陽光很是刺眼,他伸出手遮住自己的眼睛,這樣的光讓他又有一種想要流淚的沖動。
“秦望川。”他在心中默唸,“你一定不能有事。”
那天她說要他等她回來,他就安安靜靜地等著,選妃大殿草草結束,有大臣來勸諫,他卻壓根不見,只想要一心等她回來,將那句想說的話說完,奈何一整晚過去,她都沒有再回來,這才意識到了問題。
秦望川承諾過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司空臨安幾乎立馬就判定,她是出了什麼意外,於是就開始命人全城搜查,甚至連早朝都沒有去。
事到如今,已經沒有任何事情,能夠比他這個人要重要的了。
司空臨安緊緊攥住拳頭,攥到流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