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要讓我愛上你。”他心中狂喊著,卻沒有勇氣說出來,自己是多麼可惡啊,身為一個男子,甚至是一個一無是處的男子,卻如此瘋狂地喜歡上另外一個男子。
且還是那麼突出,那麼有魅力的男子。
秦望川為了保護秦鷺殺人的時候,那種狠絕傲然,那種冷靜利落,讓他心中狂跳不已,不知道是再見的激動,還是別的什麼。
他從未想過自己竟然會如此瘋狂,在這陰暗的天牢中,在無邊無際的黑暗裡,似乎只有在這種時候,面前只有那個人。
就好像世界只有他們。
秦望川只覺得有一個巨大的煤氣罐在她頭頂爆炸了,腦袋嗡嗡地響。什麼叫作孽,她怕就是了。
抹玉即使沒有明確地說出來,但是就憑那幾句話,就已經很明白。秦望川不禁想給自己一腳,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先是一個司空鸞,後又來個抹玉。
一男一女,雌雄爭霸,徹底將她劈了個外焦裡嫩。
一時之間,氣氛有些尷尬,抹玉低頭抹著眼淚,而秦望川是有些手足無措,姑娘哭了她不會哄,一個男孩兒哭了,她就更加不會安慰了。
只能默默地掐了自己一下,強迫自己露出溫和迷人的微笑。
“呃,你……”她半天沒說出話來,只能伸手從懷中掏出了一塊手帕——自從那幾次用了司空臨安的手帕後,她一直都沒有忘記帶。
她將手帕疊好,伸出一隻手,將抹玉的下巴抬高,抹玉很是順從地抬起頭,秦望川個頭微微比他高了一點,於是這個姿勢可以很好地看到他的臉。
上面全是淚水,秦望川很是無奈,怎麼一個男人可以哭成這樣,但是可能配上他那張精緻白嫩的臉,也並不很違和。
用手帕細心地擦拭,她的指尖微涼,偶爾會碰到抹玉的臉。
每次碰到,抹玉心中都會一顫,他此時連流淚都忘了,只想將這一刻保持到永遠。
但是眼淚沒有那麼多,總是會擦幹的。
“對不起。”秦望川掙紮了一下,還是直接說道。
該拒絕的,需要拒絕得狠一些,這是她從小就總結的道理,哪怕是當場會給人傷痛,讓人難堪,但是總比給人留下希望,又打破希望要強。
抹玉沒有驚訝,也沒有什麼其他的情緒波動,畢竟這是他早已經想到的結局。
只此一個。
又沉默了一會兒,秦望川小心翼翼地問:“那王爺,也知道了?”
剛問出來她就後悔了,司空臨是何等精明的人,肯定從她暴露武功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心中有了數。
果然,抹玉點了點頭。
秦望川心中這才泛起一絲難過,司空臨安知道了她騙了他,心中一定很憤怒。
這種事情,哪怕她是情非得已,被騙的人心中也不會好受,她懂。
但是也不好受。
“那,是王爺讓你來的嗎?”秦望川問。
抹玉抬頭直視她,道:“是。主子想告訴你一些事情,要我轉達。”說罷,遞給她一個盒子,秦望川掂量了一下,發現還很沉,似乎是裝了不少東西。
“你自己看吧,好生保重。”抹玉說完,轉身朝外面走去。
這一次他雖然走得不太平穩,但是卻沒有絲毫害怕了,那些垂死的犯人伸著手,卻夠不到一絲光明。
秦望川抑制住心中的傷感,她秦望川,是不能有傷感的。
平複了一下心情,將震驚和內疚感隱藏起來,這才一把拉開了盒子的鎖。
入眼的是一沓信件,還有一個用紅布包裹著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