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五秋整個人都被她弄蒙了,見秦望川起來,她連忙站起身沖了過去,然而卻不知道說些什麼。
“這幾日我先在你這裡住下,哪裡都不去了。”秦望川說。
賀五秋連忙跑上來,問:“為何啊?”
“不為什麼。”
她如今不想再回王爺府,也沒有心情回秦府。
“可是,怎麼說我也是個女兒家,爹爹怎麼會允許你一個男人住下呢!”
秦望川走回屋中,坐到桌旁,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後說:“據我所知,你爹爹已經去邊關駐守半個月了。且短期內不會回來。”
賀五秋被揭穿了,絲毫沒有臉紅,只是哈哈一笑。
秦望川喝了幾杯茶水後,突然間抬起頭問賀五秋:“你這麼大了,又整天在外面野,有沒有看上哪家公子?”
賀五秋先是驚訝為何秦望川會問出這種東西,但是隨後就不自然地移開了目光,臉色有些泛紅。
秦望川一看她這樣就知道有情況,於是乘勝追擊,接著問:“那你可不可以給我講講,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
賀五秋竟然少有地扭捏了一下,然後驚訝地問:“不對啊,秦望川你莫不是看上了哪家的小姐?難不成是公主,說來也是,公主天真美貌,又身份尊貴,你傾心於她也很正常。只不過你是個男子,應當找一個男子去問,幹嘛來問我?”
秦望川被她連珠炮一般的回答弄得不知說什麼好了,但是她很快就反應過來,含糊地說:“你誤會了,我不過是隨便問問。這種事情,男女大體上都差不多。”
賀五秋點了點頭,她也坐了下來,指了指茶杯。
秦望川心中有一絲絲的憋屈,但是想了想自己如今有求於人,就特別狗腿地給她倒了一杯茶,然後雙手奉上。
“喜歡一個人嘛,不就是關心他,擔心他,想知道他的一切,想讓他知道自己的一切,看見他即使不表現,心中還是會羞澀,不見他時就會分外想他。有時候甚至想永遠將他留在身邊,一世不放手。”
秦望川一字一句地聽著,賀五秋也越說越得勁兒。
“他受傷了會心疼,他堅強時會心疼,他開心我也會開心,他傷心我會更加難過……”
聽著聽著,秦望川突然意識到,她說的這一切,聽起來都無比熟悉。
突然出聲打斷她的話,秦望川往內室走去。
“我困了,莫要打擾我。”
待賀五秋反應過來的時候,秦望川已經將門插上了。
“喂!你倒是聽我說完啊!”賀五秋喊道,然後氣憤地踢了門一腳。
屋內的燈火滅了。
賀五秋無奈,只能一邊心裡嘀咕著這秦望川到底哪根筋搭錯了,一邊回了房。
接下來的幾日,秦望川果真就是如她所說的那樣,除了吃飯以外,一步都沒有出門。
她開始是在屋中睡了一天,後來實在睡不行了,幹脆就盤腿在床上打坐,修煉自己的古武。
自從來了這古代之後,她幾乎沒有繼續修煉,可是神奇的是,她這些日子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內力,發現它們不僅沒有衰退,反而更加充沛了。
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但是同樣也是一件好事,在這種地方,唯一有用的東西就是讓自己更加強大。
待她“出關”的那天,正好宮中來了信,讓她以驍騎尉的身份,帶領連勝軍,暗中維護京城治安。
也就是幾個人都裝成百姓的樣子,混跡在人群中,防止有混亂的事情出現。
這個工作很是無聊,也很是簡單,不需要什麼訓練。秦望川為此專懵購置了幾件極為樸素的衣服,後來覺得自己的樣貌確實太過乍眼,幹脆又買了一塊麻布,把自己的臉遮得嚴嚴實實。
迎接使節的日子終於到了,一大早的,長街兩旁就已經圍滿了人,大多是來看熱鬧的,京城的百姓,每天沒什麼新鮮事,突然間來了幾個外來客,自然是稀奇。
秦望川讓老李帶著連勝軍的那幾個人在路邊巡邏,而她自己就找了個高點的茶樓,買了個雅間喝茶,既能不用擁擠,又能清晰地看見下面的盛況。
隨著人們的議論聲和馬蹄聲越來越大,一支隊伍出現在了秦望川的眼前。
領頭的是一匹白馬,這馬是真的白,幹淨得像剛剛用水洗過一般,一點都不像剛剛經過了長途跋涉。
然而白馬上面並沒有坐人,只是一匹馬,後面跟著另外幾匹馬,拖著馬車。那馬車很是金榮華貴,上面有玉做的掛飾叮當響著。
馬車中坐著人,但是因為蒙著面紗,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刀削一般的臉龐,一看便知與中原人不一樣。秦望川看過去覺得有些像現代的歐洲人,只是不知道膚色到底是怎樣。
後面又有幾匹黑色的馬跟著,每個馬背上都坐著身材高大的人,一看便知是練家子,每個人看上去都肌肉發達,青筋暴起。
秦王川皺了皺眉頭,他總覺得這些人來者不善,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