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場的時候,那太監拿了一個古樸的雕花盒子,一步一搖地走到秦望川旁邊,很不情願地塞到她手裡。
“這是皇上賞賜的獎品,你拿著吧。”然後還沒等秦望川說一句謝主隆恩,就又一步一搖的走了。
秦望川將那盒子拿在手中顛了顛,好像非常沉的樣子,她轉過頭去問:“為何那太監總是好像看我不順眼?”
一旁的賀五秋插話道:“不只是看你,那是楊公公,除了皇上以外,每一個帶把的他都討厭。”
司空楚爆發出一長串大笑,司空徒卻大聲的咳嗽了幾聲。賀五秋看看旁邊一臉懵懂的司空鸞,悻然閉上了嘴巴。
秦望川也挑了挑眉,岔開話題。
“你們說這清鋼匕首有這麼神嗎?”
司空徒看了一眼,搖了搖頭:“別看傳說說得好聽,我記得當時父皇得到這把匕首之時很是激動,足足叫了幾十個大臣說是要共賞,但是當天晚上父皇不知為何大發雷霆,之後也沒再聽過有人提起過這它。”
聞言,秦望川心中多出幾分好奇。
賀五秋似乎比她更加好奇,她一把搶過那盒子,一邊開一邊說:“秦望川,我記得你好像很喜歡使匕首,若這是個好東西,那便正好派上了用場。”
嘴上說著,手上也沒有停頓,啪嗒一聲開了鎖扣,開啟了盒子。
只見一個匕首安靜地躺在正中央,上面自鏽跡斑斑,已經很難再看出原來的樣子,不光是鏽跡,似乎還能從縫隙中看到泥巴,和血跡。賀五秋手下一抖,直接將它扔了出去。
秦望川伸手把盒子從半空中撈了回來。
司空徒皺了皺眉,笑著說:“我終於知道,為何父皇那日會大發雷霆了。這可真是個寶貝。”
“真是個古董。”司空楚說,語氣很快樂。
秦望川也不僅失笑,她搖搖頭,重新將匕首放好,收了起來。
傍晚,連勝軍將士們聚在了一起,圍成一個大圈,把秦望川圈在圈裡,一群人用著沙啞的嗓子吼歌。他們吼的什麼秦望川也聽不出來,連個統一的調都沒有。
“敬秦提攜!”吳蠻子已經微醺,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舉起手中的海碗,仰著脖子往嘴裡灌。
其他人也向他人一樣,有的人甚至直接把頭伸進了裝酒的罐子裡,為了嘉獎,皇帝特意從皇家的酒庫中拿出了幾十壇好酒。
秦望川今夜也是難得的高興,所有的任務都完成了,暫時也沒有什麼壓力,心情便莫名的輕鬆起來。她也同他們一樣,舉起了一壇子酒,直接往嘴裡灌。
贏得了這三軍聯會的好處多多,她不僅獲得了許多賞銀,而且從今往後,她不用再待在軍營了,驍騎尉的名號依舊在,只是自由多了。
她也終於可以搬回家去,這麼多日都見不到秦鷺,心中也怪想的。
酒喝了一壇又一壇,人們卻越來越興奮,有的人喝多了,開始在中央跳起舞來,秦望川便也看著樂。
司空臨安站在場外,看見的就是拿個海碗灌酒,一邊喝一邊和陳兵他們撩妞兒的秦望川。
陳兵:“這幾年打仗,遇上有青樓的,蠻子他們幾個就跟撿著寶似的,能在裡面待好幾宿。我就不,這心裡啊都是自家媳婦兒,哪裡能瞧的上那些女子!”
一旁的吳蠻子踢了他一腳,鬍子拉紮的臉滿滿的不樂意:“俺咋啦,那青樓就開在那裡為啥不讓俺去!再說那些娘們見了俺都是自己貼上來,俺又沒強迫她們!”
秦望川放下手中的碗,搖搖頭說:“不受強迫,誰會去做那種營生?”
吳蠻子嘿嘿一笑,擠開陳兵坐到秦望川身邊,一隻手搭在她肩膀上,說:“秦提攜,一看你就是沒去過,俺告訴你,這京城的青樓一點都沒有俺之前去的那些地方好,那些娘兒們啊一個個水靈靈的,看俺一眼,俺的魂就沒了!”
“你快去一邊兒吧,就你這樣的,人家姑娘看你一眼,怕是已經嚇暈過去了。”陳兵重新找了個地方坐下,斜著眼睛看他。
旁邊另一個兵似乎對這種話題很有興趣,他蹭過來,覥著臉笑。
“咱們秦提攜怎麼能和你們比呢,這樣貌,這體魄,可是公主看了都墜入情網的,一般的青樓女子怎能招架得住!”
秦望川有喝了一大口酒,臉有點發熱,笑著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不敢當。
其實她今日也是喝多了酒,雖說沒有醉。但還是有些影響的,比如酒精一上頭,說話就每個把門的。
“我和你們說啊,這個女人還是要找那種有性格,有特點的!一般的那種所謂溫柔似水,事事順從的,多無聊!”她擦擦嘴,指身旁的一群人說。
陳兵費勁地思考了一陣,又問:“那怎樣才是有性格有特點的?”
秦望川湊近了些,說:“首先,她得獨立。一個女人,她得首先能不依靠別人,她還能站的穩,站的高,這樣的女人才值得追求!”
其他人聽的一愣一愣的。
陳兵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問:“這女子,難道不是講究三從四德?這嫁了人,依附男人不就得了,何來獨立一說呢?”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
秦望川擺擺手,打斷了他們:“沒有誰是生下來就要依附別人的,眾生平等。唉,說了你們也不懂,你看那上官婉兒,秋謹,武則天,黃道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