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望川點點頭,能達到如此程度,她已經盡力了。
突然想起了什麼,問道:“陳兵如何了?”
人群中馬上有一人舉起了手,大聲道:“秦提攜!”他擠了出來,大步沖到秦望川面前。
依舊是黑黝黝的面板,還能看出些憔悴的感覺,但明顯沒什麼大礙,都是行軍打仗的人,恢複能力自然是好一些。
“多謝秦提攜救命之恩!”他說著便要跪下,被秦望川一把提了起來。
“我是你們的驍騎尉,對自己計程車兵負責是應該的。”
陳兵撓了撓頭,面色有些尷尬,像是不知該說什麼好,過了一會兒,才擠出了一句:“之前的事,是我們的錯,我們向您道歉。”
說罷,就又要跪下,秦望川忙一把拉住,又將他提了起來。
“我不過是恰好懂些醫治之法,算不得什麼大事,之前的事也實屬正常,我不怪你們。”
將陳兵勸回到隊伍裡,大家就都去前方休整了,早已有人整理好了營地,隨時可以入住。
可能是宮裡的人來過,一片灰色的營地中混入了一個巨大的粉嫩的營帳。秦望川張了張嘴,什麼都沒說出來。
畢竟是公主,優待點是應該的,只是怕這顯眼的營帳招惹來些什麼不速之客就麻煩了。
大家在林中走了一天一夜,都很是疲憊,連東西都沒怎麼吃就全撲進了營帳中,不過一會兒,整個營地就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嚕聲。
秦望川擔心司空鸞出危險,又不能進去,便只是倚在她營帳外,沒一會兒便入睡了。
朦朧間,她感到有人靠近,於是瞬間清醒過來,然而那人只是走近她,她身上就多了一條毯子。
秦望川嘴角勾了勾,再次睡了過去。
醒來時是下午,秦望川伸了個懶腰,站起身來,精神好了許多。
大多數的人還沒有醒,秦望川覺得,他們的目標可能是睡到明日早上。
摸著空落落的肚子,她朝管飯食的營帳走去,奈何一個人都沒有,似乎受傷的沒受傷的都睡著了,若不是空氣中響著的呼嚕聲,秦望川都要以為這是一個空的營地。
看了看那些鍋碗瓢盆,她終究是沒有勇氣走上去,若她自己煮飯,這營帳以後也就用不著了。
秦望川無奈,剛想退出去,轉身卻與一人迎面撞上,因為個子差不多高,所以二人的面龐有一瞬間是離得極近的,一股清香撲面而來。
秦望川急忙往後退了兩步,站穩了身體,抱拳道:“王爺。”
司空臨安也愣了愣,面色有些不自然。
“王爺是餓了嗎?”秦望川問。
司空臨安往裡走了走,拿手翻動著灶臺上的陶盆和食材,說:“我練功結束,恰好經過,見裡面有動靜才進來看看。”
翻開麵缸,司空臨安回頭看了秦望川一眼,問:“你餓了?”
秦望川搖搖頭,然後肚子便很應景地響了起來。
秦望川老臉一紅,又點了點頭。
司空臨安竟然起了開玩笑的心思,拍了拍手,找了處椅子坐下,給自己沏了杯茶,說:“這裡諸多食材,餓了便做一些,我不怪罪。”
秦望川聞言睜大了眼睛,等她不小心炸了這灶臺,看他怪不怪罪。
可是開弓沒有回頭箭,直接承認自己不會做飯又太丟面子,於是秦望川幹脆擼起袖子走上前,大不了就煮個面條,也難不到哪兒去。
關於做飯這件事情,一直是秦望川的敗筆,從前她與姐姐做飯時就常被嫌棄,做出來的東西沒有不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