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清晨,秦望川在床上躺著,翹著二郎腿,手中拿著個話本子,一邊一目十行一邊打著哈欠。
門外雪兒輕輕扣門,小聲道:“公子,用早膳了。”
秦望川“恩”了一聲,當作回答。
雪兒端著食盒小心翼翼地往裡走,打眼一瞧,秦望川正躺在床上,只穿一件裡衣,面容俊朗,目光專注,時不時伸出修長有力的手翻動書頁,她當即心中一動,卻因走神沒有看清腳下,尖叫一聲,向前摔去。
秦望川雖眼中是書,但卻時刻關注著周圍,還沒等雪兒摔在地上,就已經站在了她面前,一手扶穩了食盒,一手扶穩了雪兒。她低眼看去,挺伶俐一個丫頭,如今卻嚇得面色慘白,就起了安慰之心。
她拿過食盒,平穩放在桌上,輕聲道:“可是嚇到了?”
雪兒已經由方才的驚嚇緩過勁來,但心髒卻不停地狂跳,彷彿要跳出喉嚨來,秦望川看她沒事,就松開了手,再次坐到床上。
“以後做事小心些,傷到了就不好了。”秦望川又拿起話本,還不忘叮囑道,對不惹她的人和藹關切,是她上一世就保留下來的習慣。
雪兒低頭應了,然後急急忙忙跑出了屋子,邊跑邊捂住心髒。方才公子簡直太撩人了,在他身邊只覺得十分安心,讓人害羞,從前的公子可不是這樣的。
而秦望川完全沒有意識到她無心的舉動讓一個姑娘滿心糾結,她依舊翹著二郎腿,百無聊賴地翻動面前的書頁。
過了沒一柱香的時間,有人推門進來了,帶起一陣香風,秦望川抬眼看去,是許久不見的秦斐,她今日妝濃了些,粉面含春,面容還有些欣喜,但看到秦望川那一刻,就只剩厭惡了。
“秦望川,爹爹叫我來告訴你,幾日後陛下的壽宴,你不許去了。”
她說話時帶了些趾高氣昂,還有幸災樂禍,本來打算看秦望川失望或是惱羞成怒的表情,卻沒想到秦望川壓根沒在意,只“哦”了一聲,就低頭接著看書了。
這種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覺,不好受。
秦斐又走上前來,張口就道:“爹爹一定是覺得讓你去,有損我們秦家的顏面,而你娘根本就沒有這個資格,秦鷺那個窮酸樣子,去了也是遭人嘲笑。要不這樣吧,壽宴那日你們三個就都留下看門,等我們回來,如何?”
秦望川聽出了她話中的辱罵之意,這才抬起頭來,不過並沒有秦斐想象之中的惱恨,而是面色平淡,用看貨物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嫡姐一定是有參加壽宴的資格了,畢竟敢隨意闖男兒房間,除了嫡姐這般人才,別人做不到。”
“你!”秦斐氣得臉都紅了,說不出話來,因為畢竟在古代,無論民風再開放,女子的貞潔也是極為重要的。
就在這時,秦鷺出現在了門口,看見秦斐也在,愣了一下。
秦鷺走到秦斐面前,喚了一聲姐姐,秦斐正在氣頭上,瞪了她一眼,秦鷺就當沒看到,快步走向秦望川,秦望川一見自家姐姐進來,立馬放下腿,坐得筆直。
秦鷺輕笑一聲,把手中一卷紫色綢緞遞給她,秦望川開啟一看,挑了挑眉。
內容是:“朕登大寶至今,河清海晏,物阜民康,特新頒此號昭告宇內,爾與朕共慶,以示與民同樂。”
秦鷺說:“這是方才,太子派人送來的請柬。”
秦斐在一旁,能清晰地看見其上寫的內容,此時,她的臉黑得都要滴出墨了。
秦望川清咳一聲,一雙桃花眼瞥向秦斐,溫和地笑。“不知嫡姐,是否有其他的事。”
秦鷺又羞又氣,哼了一聲轉身走出門去,走之前還不忘斜眼掃了掃秦鷺身上洗舊發黃的裙子。就算她們可以參加壽宴,那也是丟臉的份,這麼一想,她心中就踏實多了。
但是太子哥哥竟然專門為那個秦望川送來請柬,秦斐一邊往回走,一邊攥緊了雙手,她一定不會,讓那樣的事發生,一次他命好沒死成,就不相信再來一次,他秦望川還能這麼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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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看的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