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秦望川剛一出門,就看見了門口翹首等待的蕭俊生,一身書生的長衫,白淨的臉,讓路上行人頻頻回首。
秦望川一拍腦門,自己怎麼沒有告訴他此事要保密呢?她快步走過去,拉起他便往大街上走,她身後有幾個人驚訝得長大了嘴巴,莫不是這丞相府二公子求太子不得,喜歡上了此類文弱書生?
秦望川自是不知道她又將成為大街小巷娛樂眾人的談資,她一路扯著蕭俊生找了家嘈雜的酒樓,將他扔在椅子上後,俯身低聲說:“此事不可叫他人得知,往後你千萬不要和我同時出現,成衣鋪的掌櫃,只是你,明白了嗎?”
蕭俊生有些愣怔,不過以他的才學,大腦也不會太貧瘠,當即就明白了此事利害關系,點了點頭。
秦望川這才坐下,招呼小二要了壺茶。
“事情進行得如何?”秦望川問。
蕭俊生先是喝了口水壓了壓驚,然後又撫平了身上被秦望川扯出的褶皺,這才溫文爾雅地說:“我已按照公子的說法做了所有的事,招了繡娘和裁縫,如今成衣鋪就待開張了,只是現下缺個名字,您是東家,這名字自當是您起。”
秦望川蹙了蹙眉,將自己前世背過的詩歌腦中大抵都過了一遍,然後道:“那就雲裳閣罷。”
“以雲為裳,好名字。”蕭俊生手中摺扇一抖,笑道。
秦望川實在受不了他那儒雅的樣子,扭過臉來不看他。
“我叫你把信帶到徐府,此事呢?”
“此事也已辦妥,徐老爺看到公子的信,笑了很久,敢問公子寫了些什麼?”蕭俊生有些好奇。
秦望川自然不打算告訴他,徐光盛是做珠寶生意的,京中無論是大家閨秀還是小家碧玉,大多都會買徐府的珠寶釵環,她叫外祖父幫的忙,就是在每一份珠寶的盒子中都放入了秦望川鋪子的衣服樣式,且附上了詳細地址,算是運用了廣告原理。因為秦望川自信自己憑中國古代漢服樣式設計出的衣服,定會受到喜愛。
她還叫外祖父找府中家丁將那條小街好好打扮了一番,足夠支撐小姐們走到店內。
見秦望川只是笑而不語,蕭俊生哪怕是再好奇,也不好再問了。
又交代了他一些事情,兩人就分道揚鑣。
秦望川出了門,朝四周看了看,感覺了一下週身的傷口沒有什麼異樣,也就懶得回去了,順著街頭走著。
突然間抬頭,她看見了一個頗為熟悉的姓,陶府。
她順手拉住路上一個揹著籮筐賣梨的人,問道:“請問這是否是吏部侍郎陶然的府上?”
得到確認的答案後,秦望川道了謝。這吏部侍郎,就是傳說中與徐清有染的青梅竹馬,她倒要看看是何方神聖。
為了防止人發現,她沒有走正門,而是繞到了後街,快速地在牆上蹬了幾下,輕而易舉地翻了過去。
卻沒想到,剛一落地,就正好和一花下獨酌的男子對視上了,秦望川反應靈敏,還沒等他叫出聲來,就上前點了他的啞xue。
“抱歉,我沒有惡意,只是來找人,請問吏部侍郎陶然,現下在何處。”
那人半天說不出話來,最後伸出手,不停地指著自己。
秦望川挑眉道:“你就是陶然?”
男子瘋狂地點頭,拿手捏著喉嚨,又不停地指自己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