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販子這下倒有點慌了,他臉色白了一白,蠻橫地說道。
“我自己的兒子,要什麼證據?再說了,像這種胎記的事情,我這個大老爺們兒當然不如娘們兒知道的仔細!”
藍凌恭冷笑,轉過頭又朝那婦人問道:“這位大嫂,我聽你這口音不像是京城人士,你可是從外地來投親的?”
他這麼一提,那婦人立刻悲從中來,抽泣了一陣才斷斷續續的說道。
“正如公子所說,奴家夫君兩年前去了之後家鄉程州便遭逢大旱。奴家和孩子在家鄉著實是活不下去了,這才來了京城打算投奔遠親。”
“誰知這才剛一到京城,還來不及找親戚家,奴家的孩子便被這人給奪了去!奴家,奴家當真是命苦啊!”
這婦人的話說完,藍凌恭的眼中霎時間多了幾分同情之色。
他等婦人哭的差不多了之後才又問道:“既然是從程州來的,那這一路上可都是需要路引憑證的,你可隨身帶著了?”
他這麼一提醒,那婦人立刻會過意來,連忙道:“有有!帶著呢,帶著呢!”
她一邊說著,一邊從懷中掏出了路引。
這路引上共只有兩個名字,一個是婦人的,一個是孩子的。
藍凌恭將那路引環繞了一圈給眾人細看,這下所有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倒是都懂了。
且不說這男子一聽便是京城口音,就說這人口口聲聲稱自己是這婦人的夫君,那這婦人的路引上為何沒有他這個夫君的名字呢?
那人販子也不是個傻的,他見藍凌恭從那婦人手上拿到路引的那一瞬便明白了藍凌恭的用意。
趁著藍凌恭在給眾人看路引的時候,悄悄的從人群中溜了。
藍凌恭將孩子還給婦人,又從袖子裡取出一塊銀子遞給她道:“大嫂,出門在外,要多加小心。這銀子你收著,便權當一點兒盤纏吧。”
藍凌恭同那婦人道了別,一人又漫無目的的在街上閒逛起來。
他走著走著,肩上突然被人用石子砸了一下。
藍凌恭一愣,看了一圈發現沒有找到是誰砸的自己,便又自顧自的朝前走去。
可他才走了兩步,竟又被砸了一下。
這下藍凌恭惱了,轉過頭去想看看到底是誰砸的自己,便見一個孩子拿著石子朝他哈哈直笑。
藍凌恭眉頭一皺,正要過去教訓教訓這不懂事的小毛孩子,那孩子卻一轉身溜進了一個巷子裡去。
他忙追了上去,誰知那孩子卻已然消失無蹤,眼前只留下一條窄窄的小巷。
藍凌恭心下暗道一聲不好,轉過身去便見巷子裡先前來的路已然被人封住。
那巷口站了兩個彪形大漢,二人正一臉嚴肅的瞪著藍凌恭。
藍凌恭自覺自己應該是沒招惹過這兩個大漢,便上前去很有禮貌的問道:“幾位兄臺,不知有何貴幹?”
“哼哼!”
一聲冷笑從身後響起,藍凌恭轉身一看,臉上露出了個茫然的表情。
那人販子似乎很生氣這才多大一會兒功夫藍凌恭便露出一副不認識自己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