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藍西若的小豆芽被奶孃抱了出來。
這小豆芽很是安生,每日裡吃飽了就是睡,此刻他大約是剛吃飽,乖巧的蜷縮在奶孃的懷中,不哭不鬧的樣子甚是討人喜歡。
蘇青黛輕輕的撫摸著他的額頭,笑道:“這孩子也是個命苦的,如今我和他娘對他所求都不高,只盼他能平安長大便很好。”
拓跋珊笑笑,也伸手撫了一下孩子的小臉。
這小小的嬰兒比之一個月前已然白胖了許多。
他就這麼靜靜的躺在懷抱裡,安靜的睡顏叫人看著便覺得溫暖。
“姐姐放心,我那哥哥素來是最寬厚不過的。這孩子若要跟著去倉雲,無論如何都不會受委屈的。”
拓跋珊這話剛一說完,外頭便有一個婆子拿著塊青色的帕子走了進來。
婆子將帕子遞給蘇青黛道:“夫人,外頭有個孩子說是有人要他把這個給你,還說你看了就會明白。”
蘇青黛一驚,立刻便想起了那令她十分頭疼的人。
她朝拓跋珊道了聲抱歉,便隨著婆子走了出去。
待到蘇青黛一走,拓跋珊立刻將小豆芽從奶孃的手上抱了過來。
她一邊嫻熟的拍著小豆芽,一邊轉頭同奶孃道:“這裡不用你了,你先下去吧!”
奶孃臉上露出為難之色,猶豫著說道。
“可是……夫人交代,奴婢必須貼身伺候小公子。”
拓跋珊臉色一變,厲聲呵道:“怎麼,難道你以為本公主會害了這孩子不成嗎?”
她這突然的變臉將奶孃嚇了一跳,奶孃糾結一陣,也只好低頭退了下去。
偌大的屋子裡此刻只剩了拓跋珊和她的侍女及小豆芽三人。拓跋珊再沒心思去抱孩子,她將小豆芽放在桌上,從懷裡掏出一根泛著綠光的銀針,嘴角勾起了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
“你可別怪我,誰讓你是個小賤種,有你在,你那孃親便不可能好好兒的嫁給我哥哥。今兒命絕於此,要怪,你就去怪你那不識好歹的孃親好了。”
清冷的語調不帶半分情感,就如她下手時那般毫不猶豫一樣,眨眼之間,那根銀針便停在了小豆芽的腦門上。
就在這銀針要被刺入小豆芽肌膚的那一刻,只聽“叮”的一聲,拓跋珊的手上傳來一陣難言的痛楚。
她手中的銀針被一個石子打落在地,手腕上傳來的疼痛讓她齜牙咧嘴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造成她手腕幾乎脫臼的是站在門口正陰惻惻的看著她的圓圓。
看清了圓圓的臉,拓跋珊憤然大叫道:“大膽!你竟敢對本公主動手!”
“大膽?這話應該是我對公主說吧!”
蘇青黛指著地上那根銀針,眼中陡然現出一道火光:“公主你這是要做什麼!”
蘇青黛去而復返,還將自己的所做所為全都看在了眼裡。被人抓了個現形,拓跋珊一時難免有些心虛。
她一面試圖將那被打落在地的銀針毀屍滅跡,一面支支吾吾的說道:“我……我不過是想和這孩子開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