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黛本就敬重李太醫,此刻見藍慎之吐血昏迷,心中深悔方才應了他出門的請求,被李太醫這一句一句毫不留情的訓著連句話都不敢多應。
她只垂著頭不停的說著抱歉,一雙眼睛很快便模糊了。
藍慎之看蘇青黛被訓的心疼,掙扎著從床上起身喚道:“李太醫……”
蘇青黛見他醒來,連忙上前將他扶起。
她正要問藍慎之身體可還安好,便聽藍慎之先慢慢的解釋道:“太醫不要怪夫人,今日出門本就是本王自己的意思。夫人不過是按著本王的吩咐行事罷了。太醫要怪……要怪便怪本王吧。”
李太醫見藍慎之一直護著蘇青黛,心中更加生氣,冷哼一聲,也不再說話,揮了揮袖子便走了。
待到李太醫一走,藍慎之便看著蘇青黛,用一副開玩笑似的口吻問道。
“怎的被罵成這樣也不知回兩句嘴?平日裡在本王面前可不見你乖巧成這樣。”
他有心用活潑些的語調讓蘇青黛減幾分愧疚,可蘇青黛卻只垂著頭低聲道:“這事本就是我的錯,我又不是那等知錯不認還喜歡狡辯的人,自然不能回嘴。”
蘇青黛一臉愧疚的模樣,好似若現在地上有個洞,她都能將自己給埋進去。
藍慎之嘆氣,拍了拍她的手背道。
“好了,本王說了,今兒個是我硬要出門的,若是有責任,那這責任也該在我身上,與你沒什麼相干的。”
蘇青黛搖頭,固執的說道:“王爺您不必安慰我,您如今病著,是我沒考慮周全。何況若是沒有我,您現在也不至於躺在床上。我卻連照顧您這麼小的一點兒事情都做不好,是我無用。”
藍慎之看她這一臉無地自容的樣子,心知若是今日沒法勸好她,她恐怕得連著好幾日都是這般半死不活的表情。
想了想,遂笑道:“那好吧,既然你非要將這事情的責任攬在自己的身上,那本王給你一個彌補本王的法子可好?”
他笑的不懷好意,蘇青黛卻是因著心頭那份愧疚太過強烈,也沒多想,只點點頭道:“王爺想讓我做什麼?”
藍慎之拉住她的手,半笑不笑的說道。
“方才我隱約聽見李太醫說,這一陣子我最是受不得寒的。若是你當真覺得對不住我,今晚便留在我房中陪我一同就寢吧。”
“啊?!”
蘇青黛的臉上露出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
藍慎之看她嘴巴張的幾乎能再塞下一個桃子,連忙笑著補充道。
“你慌什麼?我又沒有要對你做什麼。我只是覺得這屋子太大太空,自己一個人睡著終究是清冷了些。”
蘇青黛頭皮一緊,低聲嘀咕道:“從前妾身不在王府的時候,您一人睡了十來年,也沒見你道一聲清冷,現在倒是知道冷了。”
她這話的聲音雖不大,但藍慎之耳朵尖的很。
聞言,又笑道:“自然是因著你來了我才開始怕冷,這份責任可實實在在該歸到你身上,你可推脫不得。”
第二天早上。
蘇青黛是被肩頭沉重的壓迫感給壓醒的。
當看見身邊躺著的人時,蘇青黛的腦子懵了一陣。緊接著,她便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似的,一聲尖叫跌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