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蘇青黛一聲冷笑,將手中的茶杯重重摔下。
厲聲呵道:“好一群黑了心肝的狗奴才!如今王爺還好好的呢,你們便打量著本夫人沒了依靠,一個個全都爬到我頭上來了是嗎?”
她這一下砸的十分精準,一下便將跪在最前頭的劉管事給砸了個頭破血流。
劉管事捂著傷口不敢吱聲,便聽蘇青黛又道。
“我今兒個倒是要瞧瞧,平日裡一個個受盡王府恩惠,如今卻是怎麼回報王府,回報王爺的!”
她這裡怒氣正盛,卻偏還有那不怕死的上趕著往槍口上撞。
李媽媽便是這個中的翹楚。
她見蘇青黛惱成這樣,還是壯著膽子上前道:“夫人,恕奴婢直言,奴婢們雖對王爺都是忠心耿耿的,可到底奴婢們也是人生父母養的。”
“如今王爺這病……滿府上下都說會傳染。奴婢們死了不要緊,留下咱們那些七老八十的老子娘,卻叫他們依靠誰去呢?”
她這話一說完,另一邊,王媽媽和她的女兒也附和道。
“王爺素來宅心仁厚,想來也是不會願意看到奴才們一個個人離家散的。夫人一向最懂王爺的心思,怎麼就不能也發發慈悲體諒體諒我們這些做下人的?”
她二人這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完。
底下跪著的下人們便漸漸生了活絡的心思,有些甚至覺得若是蘇青黛從未入過王府,那藍慎之夜不會有此一劫。
議論的聲音越說越大,蘇青黛被氣的渾身顫抖,冷笑道:“好!好!如今這個個都生了張巧嘴。旁的事情沒學會,淨學會用話來擠兌主子了!”
王媽媽的女兒畫眉最是個牙尖嘴利的,見狀還想反駁,圓圓卻在她開口之前先上前重重的給了她一個巴掌。
畫眉被打的懵了,便聽圓圓又呵斥道:“你們這些沒心肝的東西,一個個難道都是豬油蒙了心嗎?”
“滿府上下誰不知道,夫人因身上還帶著孝,雖入府大半年的時間,卻並沒有為王爺侍過寢。這說起來,平日裡我與夫人待著的時辰可比王爺要多得多了!若是這病當真會傳染,為何我到現在卻半點事情都沒有?”
她這話說的半點讓人反駁的餘地都沒有,一群有些見識的管事們已然開始意識到自己的不對,紛紛低頭不再做聲。
蘇青黛卻在此時突然露出了個陰森森的笑容。
她扶著椅子哼道:“你們這些人是打量著王爺好性,皇上仁厚,便是真有什麼事情,念在你們在王府服侍過一場,將來也能得一份厚賞出府另謀前程麼?我告訴你們,這賞賜是有的,可那也給的是對主子忠心,能當好差事的人。像你們這般的,若王爺當真有個什麼好歹,我便將你們統統打死為王爺陪葬,那也沒人敢說些什麼!”
她這般雷霆之怒一出,那些原本自認為自己相當有理的也都不敢再吱聲。
蘇青黛緩了緩情緒,隨即又朝圓圓道。
“傳我的話下去,從今天開始,但凡是府裡沒出過差錯的奴才,一律賞月銀兩月,至於他們……”
她將眼神轉向那幫跪著的人,那些人立刻恨不得能將頭給埋進地裡去。
一些人見蘇青黛一出手就給了這麼一大筆賞賜,加之又對不會傳染之事已然信了七八分,想著若是能留下,興許也有機會得到賞賜,連忙低頭認錯。
“奴婢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