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當今聖上”這四個字的時候,蘇青黛特意拔高了聲調,一時間,整個屋子裡的人都對她投來了羨慕的眼神。
那搭訕的男子更是一臉欽佩的讚道。
“沒想到這匾額竟然是皇上所題,這可是我朝開國以來的第一遭了吧。蘇夫人這本事,下官佩服。”
蘇青黛笑的十分含蓄,她可沒忘了上次把這字求到的時候藍慎之心裡那些不痛快的心思。
見藍慎之的臉色又稍稍沉了幾分,她立即嬌羞脈脈的笑了笑,繼而說道。
“大人說笑了,妾身哪裡有這面子能請動陛下為我題字,還不是王爺心疼妾身第一次出來做這些,擔心我一人撐不起來,故而才向皇上求來了這幅字給我撐撐場面罷了。”
她這話說的玲瓏,藍慎之十分受用,將蘇青黛拉到身邊柔聲說道:“沒什麼要緊的,你開心就好。”
二人這般甜蜜的模樣,叫旁人看著越發羨慕。
眾人正讚歎蘇青黛好福氣,藍慎之實在體貼,是不可多得的好男人,一邊卻忽傳來了一個尖銳且刺耳的聲音。
“這東西好是好,只是堂堂仲勤王府還要讓妾室出來開鋪子賺錢,莫非王府平日裡賞賜太少,都不夠花了麼?”
這說話的聲音半點不帶剋制的。
蘇青黛眉頭一皺,只道今日不怕死的還真多,一個個都上趕著在她大喜的日子裡觸她黴頭,當真是閒的發慌了麼?
她的眼神順著聲音的來源望去,便見不遠處一個衣著華貴的女子正拿著一瓶潤顏膏在那裡不屑的嗤笑。
蘇青黛略微回憶了一下自己前幾次陪著藍慎之去參加宮宴時遇見的人,倒是對這位貴婦人還真有那麼一點印象。
這是南安郡王家的側妃劉氏,但蘇青黛並不曾得罪過她,真正和南安郡王府不對付的,是藍慎之他自己。
南安郡王素來喜歡和藍慎之爭個高低,可惜的是文治武功哪一項他都爭不過藍慎之。自己的本事沒有,自然也只能派女人出來逞點嘴皮子的便宜了。
此刻這位被南安郡王給予厚望的劉側妃,正興致勃勃的審視著眼前的一切。
見蘇青黛和藍慎之的眼神朝自己看了過來,劉氏對蘇青黛露出了個矯揉造作的笑容,陰陽怪氣的說道。
“對不住蘇夫人,我這個人一向是心直口快的,若是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你可千萬不要往心裡去。”
蘇青黛淡淡一笑:“無妨,無妨。我這個人也一向不會把那些算不得是人話的東西放在心上,著實沒必要。”
“你!”
劉氏眉頭一皺,冷聲道:“蘇夫人好口齒,不過也是,要靠自己的本事出來賺錢的女人,若是不厲害些,怎麼對付的了外頭那些形形色色的男人?蘇夫人生活不易,我可以理解。”
她這麼一副不怕死的模樣,叫蘇青黛生出了幾分想去問問藍慎之到底是怎麼得罪南安王的衝動。
她一臉無奈的看了藍慎之一眼,見藍慎之並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便明白這事兒該自己解決。
然而還沒等她開口說話,程毅卻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
程毅像是過來彙報公事一般,面無表情的看著藍慎之說道。
“回王爺,夫人明日要用來做義診的那批天山雪蓮已然到了,王爺和夫人可要過去瞧一瞧?”
他這話一出口,包括蘇青黛在內的所有人全都愣了。
好半晌功夫過去,蘇青黛才反應程毅在說什麼。
她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藍慎之道:“王爺還幫我的義診備了天山雪蓮?怎麼也沒事先同我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