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宛彤醒來的時候,下半身已經沒了知覺,五十大板險些要了她的命。
六月飛雪,顛倒黑白。
蘇宛彤成了謀害親夫全家的兇手!
兇手是她?多可笑!
“吱呀——”
牢房的門被人開啟,丞相公子李常霖踱步而來。
蘇宛彤費力的抬頭,入目便是那雙官靴,那晚,便是穿著這雙靴子的男人想要侮辱她。
她雙手指節倏然收緊,恨不得衝上去將李常霖撕得粉碎。
可她癱了,根本動彈不得!
蘇宛彤一眸子瞪得通紅,她聲音嘶啞的指控,“是你殺我相公!害我夫家滿門,是你!我要殺了你!”
李常霖年輕氣盛,舉手投足盡顯輕蔑。
“人是誰殺的不重要,但兇手……只能是你!”
他踩在女人鮮血淋漓的後背上,慵懶的開口:“只要你乖乖的簽字畫押,我會考慮給你一個痛快。”
“你休想!”蘇宛彤寧死不從。
她話音剛落,李常霖腳下便越發用力,女人原本就血肉模糊的後背,已然可以瞧見白骨。
一旁跟著的張大人有些於心不忍,好聲好氣的規勸道。
“蘇式!我勸你識相一點兒!若能簽字畫押,待到明年秋後處斬時,你的孩子也能出生了!”
孩子……
相公趙平不能人道,她親自為相公調養病情,多番周折才算是有了身孕。
若是孩子就這麼跟著死了,趙家也就絕後了!
淚水已然模糊了蘇宛彤的雙眼,她死死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孩子……你們真能讓我生下這孩子?”
“自然!”張大人連忙應聲。
踩著她的李常霖,也冷哼著收了腳,沒有再說話。
蘇宛彤側身躺著捂住小腹,嗚咽了好一陣,才生硬的擠出一句話來:“好,我認罪。”
畫押的時候,她心如死灰。
張大人鬆了一口氣。
李常霖將畫好押的狀紙一把拿起,輕笑兩聲:“張大人答應你的,我可沒答應。”
“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