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燈被開啟, 透過巨大的落地窗正好可以看見這座城市令人著迷的夜景。燈火連線而成的長龍, 蜿蜒曲折連線至江邊, 遠岸通火通明,可以清楚看見遊輪慢悠悠開過。天際的雲彩被映成灰墨色,竟有些風情萬種。
顏惜換了衣服, 在發間碰了碰別的那根玉簪。
舒家是書香門第,這簪子原是舒教授父親花了心思贈給女兒。玉色通透,大抵就是“勝華月,色潤姿豐傲骨。晶瑩透, 如水容顏, 脫俗彰顯惹春沒。”這個模樣。意義太重, 當初拿出來的時候顏惜本是不願意接的。還找了藉口“壓不住如此玉色。”紀先生也不知是個什麼腦迴路“那配個手鐲就不會顯得單調了。”如此成色的簪子豈是好配的, 顏惜和舒凝露都沒當回事。後來他真的不知從哪裡給她弄出來一玉鐲, 舒凝露為她別好發簪, 他握著她的手腕就套了上去, 眸中沉溺著溫柔“這些勉強配得上我的阿顏。”
他最近不知怎麼,很喜歡叫她阿顏, 十分親近。就是被周圍朋友學了去,紀先生初始時還頗有些不高興。
顏惜紅了臉。舒教授笑著溫婉大方對兒子說了句“要不是今天你訂婚,我一定要把你扔出去。”
顏惜“……”確實討打。
這簪子方才便是舒凝露當著顏家一家子的面親自為她盤發,為她插入發間。盤的頗有講究,顏惜估計不好解。紀晨曦輕笑著拉過她的手,走過來輕輕取出玉簪,發絲散落他一指尖。
“母親特意告訴我玉簪取下來就散了。”
“不是應該告訴我嗎?”
紀晨曦繞了她的發絲在指尖“執手提梳弄情過, 卻留發絲繞前緣。描眉梳發。自然是我應該為你做的。”她此刻長發披肩,小臉瑩白如玉,笑的眉眼生動,紀晨曦附身吻了吻她的唇角,沒忍住“娥眉顧盼紗燈暖,墨香瀑布蕩衣衫。”
顏姑娘看他眉梢都帶著別樣的情意,十分不客氣“下流……我一直覺得這首詩溫情旖旎,為什麼你說出來就……”
他還是十分順口“美人如玉,君子自難舍。你要是願意,我也可以下流給你看。”
顏惜逃避此問題“我去洗澡了。”
“所以你剛才是在含蓄邀請我一起我一起洗?”
憤怒貓臉“什麼思路。”
“下流給你看啊。”
顏惜現在確認紀晨曦一定喝醉了,扒拉著門看了他兩眼,對方笑著準備走過來,顏姑娘砰地一聲關住門。
太可怕了。
顏惜洗澡出來,房間已經開成了暖燈,十分有睡意。紀晨曦穿著睡衣在窗前打電話,看她出來,按了擴音放在床頭,徑直走過來把她抱過去。
顏惜聽出來了,是樓下那幾個估計今天也是喝高了,幾個人找不見紀晨曦,在這裡皮來皮去。
“嘶,有點疼。”顏惜靠過來悄咪咪在他耳邊說,紀晨曦握了她的腳尖在掌中尋了xue位慢慢按。
“這裡那?”
“更疼。”
手機那邊安靜了,下一秒群起而攻,“你們兩個有沒有點良心,訂婚當天拋下一票人自己逍遙快活。”幾個人估計搶一個手機,聽起來很熱鬧。
紀晨曦別有深意看了她一眼,指尖用力,顏惜疼的輕撥出聲。
對面興致勃勃“你們幹嘛那?床上?沙發上?”
“按摩。滾。”
顏惜臉色爆紅,這群人喝醉了太不正經了。
等等,她突然想起來他也醉了。等紀晨曦收了線,顏惜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瑟瑟發抖。不按套路出牌的紀總,她一點都不敢造次。
“怎麼了?”
顏惜笑眯眯伸手撫了撫紀晨曦的頭發,像摸sunday一樣,心裡還想著這叫老虎頭上拔毛。“沒什麼,累不累?”
“我看你的表情想表達的不是這個。”
“怎麼會。”說完還煞有其事抱著他蹭著肩膀撒嬌。紀晨曦把人從懷裡抱出來,含著笑認真看了兩眼,傾身過來吻了吻她的額頭,顏惜坐在他半曲的腿間,秉持著來而不往非禮也,手搭著他的肩膀吻上他的唇角。
一來二去,就這麼蹭出了火氣。被人壓到了床頭。
對方指控“你先挑逗的。”
顏惜扭著一張紅臉轉過去,“你就不會忍忍嗎?”被人笑著用指尖撫了撫,她順勢咬住他的指尖。紀晨曦眸色深了深,看她眼中水霧一片,聲音都壓了下來“你這樣,我怎麼忍得住。”
“我發現,你真是越來越不經挑逗了。”
“你承認你挑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