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顏惜起床是在紀晨曦懷裡滾醒的, 沒有天雷滾滾的早安吻, 紀總看了一眼懷裡毛乎乎的腦袋, 閉著眼睛十分自得把人按回懷裡,“乖,再睡一會。”
窗外的雪光透過窗簾反射進來, 顏惜瞪著眼睛被人按回溫暖的胸膛,然後閉著眼睛掐他“紀晨曦,昨晚我不是應該一個人孤零零的睡在隔壁臥室?狗和貓陪著我?”
紀晨曦抱著她甚是慵懶翻了個身,讓她躺在自己身上。隨手指了指“貓和狗在那。”
“還有前半句。”
“我陪著你不是更好。”
顏惜看他是真的有些困, 乖巧趴下來。其實昨天她沒有說完, 俞媛不僅哭著問她該不該要這個孩子, 還問顏惜可不可以回來見見她。顏惜很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去。
突然記起來高中的時候, 俞媛來找她們, 午休時間想要一起吃個飯。顏律握著她的手腕不讓去, 少年滿眼都是倔強, 另一隻手插在校服褲兜,校服隨意拉開, 被風吹著,十分不屑告訴她“姐姐,我們不要去,不要讓媽媽再利用你的心軟。”
顏惜知道,就心軟這一點來說,無論她多麼聰明伶俐,多麼能言善道, 放在古代已經死了千百回。只要俞媛打電話過來,向她哭訴之前的不應該,顏惜就會心軟至極。
俞媛有一段時間突然反悔跑回來想要顏惜的撫養權,大家心知肚明,顏律自小是作為公司繼承人來培養,撫養權不可能給她,但她從頭至尾從未提過顏律,甚是沒有問一問顏律最近有沒有長高。這些顏惜都記得,她甚至記得小小的顏律握著她的手,問她“姐姐,爸爸媽媽是吵架了嗎?”還記得長大後的顏律眉眼冷漠,對著電話那頭的俞媛說“我為什麼要去和你吃飯。”顏律跟她不一樣,雖比她只小三歲,卻是真的更為受傷,可能是更為受傷,才會看得清。但顏惜知道,他是男孩子,只是把感情藏的更深,不代表他不難過。
十幾歲的時候,俞媛經常打電話哄她,媽媽愛你,只是媽媽知道你待在顏家會更好,爺爺奶奶二叔二嬸會照顧你。ウサギ人心終究是肉長的,俞媛生她,養她幾年。她曾經獲得過那份溫暖,當俞媛靠近關心她時,她控制不住去觸碰那份分不清的暖意。她一度想著,就這樣就好,沒必要避而不見,她們這樣就可以。她可以有個感情寄託,俞媛可以好過些。
人心不就是這樣嗎,到了一定境界,就是人哄人,人騙人,過得去就行。
顏惜正天馬行空的亂想,突然被人翻身壓了下去,緊接而來的就是深吻。舌尖被狠狠吮吸,有些疼。他全身的重量都壓了過來,兩個人貼的緊密。顏惜別過頭躲避,呼吸調節不過來,紀晨曦俯身撫著她的臉繼續,硬生生逼著她回應。分開時呼吸急促,顏惜滿眼水光,控訴“幹嘛!”
紀晨曦半撐起來看她,“顏惜,偷哭?看來昨晚嚇的太輕。”
顏惜把頭能搖成撥浪鼓,她想事情,眼淚自己流的,她是冤枉的。而且,他不是嚇唬,是真的把她抱著睡在這邊了。明明她才是吃虧的那一個,他怎麼能這麼心安理得。
“這次長記性了嗎?”
“長了,長了。”
紀晨曦輕笑低頭,顏惜立刻指尖捂著嘴,看流氓一樣看他。被人輕輕吻了吻手背,“起床,做早飯給你吃。”
看他起床,顏惜立刻伸舌頭做了個鬼臉,霸道鬼,哭都不讓哭。略略略~開門正準備出去的紀先生回頭看了眼,顏惜慌張收回舌頭,坐的筆直。
紀晨曦勾了勾唇角,轉身出去。床上的人隨即把自己扔到床上,嚇死她了。
再親出不去了。
兩個人吃早餐,紀晨曦問“昨晚睡的好嗎?”
她應該說好還是不好,不知道怎麼回答,舉著筷子一臉你說那的樣子看他。紀總眼神愉悅,隨即認真“抱歉,昨晚太晚了我,次臥沒有收拾,只能讓你和我將就了。”
顏惜紅耳朵,哦了一聲。
紀先生“所以昨晚睡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