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發變故,顏惜大概瞭解過辰星case的情況後,跟嵐姐一起見過一次負責人。對方沒有什麼好臉色,看了眼一直掛著笑意的兩個人,又多少因著嵐姐的交情還是耐心坐了下來,看了顏惜一眼。“貴公司捨得換負責人了?”
對方看她們兩個始終掛著笑意,不由開口“我瞭解貴公司的慣例,只上一個也太不知禮數了些。”哪有人一上來就直說這個合同簽不簽只是時間的問題。每個case都有它存在的意義,它背後牽扯的利息和資料不是可以根據時間衡量的。
顏惜默默收拾戚嘉姍留給自己的爛攤子,和顏悅色的道歉。“我一直仰慕辰星的處事風采和合作戰略,正因此有了機會。之前同事略有得罪,還請您擔待。”
一席話說的滴水不漏,對方臉色才緩和下來。磨了一下午,收尾時,總算有所收獲。
下午,戚嘉姍笑著推開玻璃門走進來,看見表情淡淡的顏惜稍微收斂。想起那天她私下靠著關系簽了翔樂的case,顏惜始終淡漠,等她坐下來好一會才看了她一眼 ,說了句“辰星的資料給我。”這種感覺像是碰到了一團軟綿綿的棉花,根本不知道怎麼處理。還不如大張旗鼓兩個人對質。戚嘉姍倒是不知道顏惜雖至始至終都是表情缺乏的模樣,其實心裡憋屈的想伸著貓爪子摳桌角。拿到資料一下午也沒看進去。
晚間到了下班點,顏惜今天要留下來加班加點,戚嘉姍難得留了下來。人走的差不多,竟然主動開口“顏惜,那個case……”顏惜挑眉,轉身一副聽她說話的認真模樣。
顏惜是真的對她沒什麼好話可說。仍舊磨著脾氣沒有開口。
戚嘉姍一愣,本來順利搞定工作事務,得到家裡長輩的誇獎,正是高興。可偏偏顏惜這種不溫不火的表現反而讓她不知道說什麼,得意不起來,反而勾起了初時的愧疚。原本顏惜對她冷眼相對,她還可以順水推舟道個歉糊弄過去,可她不理不睬,自己反而急躁起來。
顏惜不說話,戚嘉姍尷尬的笑了笑,拿著包說了句我先走了。
顏惜不是什麼聖人,沒有脾氣。她確實有些生氣。許是怨念太深,後來再見辰星負責人時,對方竟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整體進度快了不少。態度不僅大變,還十分客氣。
驚喜來的太快,顏惜給顏屹打了電話,有意無意試探,父親的態度應該是不知道的。凡事奇怪必有因,顏惜坐在沙發上摸了摸貓耳朵,看了眼窗外的藍天白雲,倒是還有另一種可能。十分微小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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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火璀璨,這座城市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顏惜經過廣場的時候,一群小孩子正吹泡泡玩,手裡抓著五光十色的氣球跑來跑去。這個地段正處在商業繁華區,高樓大廈林立。有個健身房也不奇怪,下了班可以順便鍛煉身體。顏惜最近正疑惑,恍然間覺得那個清雋的身影是紀晨曦,也不知腦子是怎麼抽的,就跟了上去。
大學的時候在幾個健身房帶過幾節私教課,也來過這邊幾次。在樓下和相熟的小姐姐打了招呼,顏惜直接就上了十二樓。十二樓的顧客比較特殊,說白了就是為公司高層提供一個輕松的會晤地點。顏惜轉了一圈,在跑步機上看見了紀晨曦的身影。
剛才西裝革履的人此刻一身白色休閑裝,邁著修長筆直的腿在跑步機上慢走放鬆。
似乎也沒什麼要問的,合作方突然改變了態度是比較奇怪,但顏惜深想一番覺得這種小case,紀晨曦還不會過問。況且,怎麼問,要她明目張膽問“紀總,是不是你幫我提點了您公司的職員?”她顏惜好大的臉,兩個人因著嚴教授有些交集,算一算,也不過幾面之緣。她怕是腦子抽了才會亂猜,還是趕緊下去吧。
“顏惜?”有些驚喜的女孩子的聲音“我剛才聽樓下有人說你過來了,真的是你。”
知知的聲音有些大,顏惜下意識就往紀晨曦的方向看了眼。果不其然,他聽見了。跑步機被他按停,眸子有幾分意外,隨即淺淺勾了勾唇角,好似櫻花樹上緩緩飄落的花瓣,風輕雲淡,偏偏眸子又自帶雲墨的深沉,亮的驚人。
“我路過。隨便看一眼。”
說了沒兩句,知知挽了挽她胳膊“我們改天說,我去上課了。”
顏惜點了點頭,再轉身時,他已經從跑步機上下來。長身玉立,似乎等她過去。
“紀先生。”
紀晨曦輕輕笑著,並沒有問她怎麼會在這。顏惜有些心虛,主動解釋“我原來是這裡的瑜伽教練,過來轉一圈。”
他唇邊始終都是淡淡的笑意,嗯了一聲,順著問她學瑜伽幾年了。顏惜越和他聊越覺得囧囧的。偏偏心裡還希望得到某些答案。
“實習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