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惜放下刀叉,離開時還淡笑著對侍者點了點頭。沿著路邊慢慢走,只想罵自己不爭氣,腦海裡全是年少時放學回家,進門說一聲“爸爸,媽媽,我回來了。”
那是記憶中的模樣。橘色的燈光是記憶中那個溫馨的模樣。顏惜一直明白最痛苦的不是再也見不到的得不到,而是曾經擁有,明知道再也觸碰不到,心裡卻始終留有念想。
那段時光被顏惜放在心底最深處。
眼淚不受控制留下來,顏惜隨手擦了眼淚,上了公交車。慢慢坐回去吧。
車上人不多,顏惜坐到後面的位置,沒有幾個人,眼淚就自己留下來,顏惜也不說服自己不要哭了,放任眼淚隨便流,低頭翻找紙巾。
眼前出現了幹淨素雅的手帕,眼淚滴落臉頰,顏惜頓了頓。這個場景……順著白皙的指尖看過去,視線再次模糊,眨了眨眼。座位旁站著的人擋住了其他人的視線,清俊的容貌,高挑的身影,捏著手帕眉眼溫柔,半垂著眸子伸著手替她擦去了順著臉龐滾落的淚珠。
他似乎只是在說一件平常的事情,唇角微微勾著 “風這麼大嗎?”
顏惜有些呆愣任由他拿著帕子溫柔擦拭。“有些大。”午後昏黃的陽光落在女孩白皙晶瑩的臉上,長長的睫毛抖了抖,眼淚又一大珠滾出眼眶。
紀晨曦輕笑了聲,依舊淡淡勾著唇角替她擦去眼淚。聲音輕輕的,無聲無息地縱容“那我給你關窗,你坐到裡面好不好?”
“恩。”顏惜坐在裡面,看他坐下來伸著胳膊關上窗。眸光交錯的一瞬間,他眼裡全是笑意“關了窗就不能哭了。”
顏惜嘴硬“你眼睛有點差。”誰哭了。
紀晨曦看著前面的路,不回她。微風吹著襯衫領口,淺淺露著白皙深邃的鎖骨,筆挺端坐的身姿和旁邊縮在角落的一隻形成對比。
公交車過了一站,顏惜雖然嘴硬,眼淚還是不受控制一滴一滴流的歡快。執拗地開窗,旁邊的人看了她一眼,幾分軟萌的姑娘兇他“不準說話。”
紀晨曦微挑了眉,“好,不說。”雖這樣說,卻饒有興趣支著頭看她哭。顏惜又掉了兩串眼淚,把手裡的帕子扔給他,瞪了他一眼。
紀晨曦好脾氣的拿過手帕,絲毫不嫌棄上面全是某人的淚珠,修長的指尖再次疊整齊,伸手遞給她。顏惜看了一眼,眼神躲閃了兩下,
“你不給我洗幹淨嗎?”
也不看他,顏惜這才心不甘情不願接過去看著窗外。
他一個職場精英還要和她一個學生計較這點小事。
公交車到站,校園裡落了一地的銀杏葉,小扇子的形狀,十分好看別致。兩個人一前一後,顏惜依舊不和他說話,臉龐的淚痕早已看不見。他懶懶的跟在兩步距離後,似乎只是晚上來a大閑逛的遊客。
到了宿舍區,顏惜有些別扭的看了他一眼,“我會給你洗幹淨的。”垂著腦袋晃了晃手裡的帕子。
橙白的路燈把兩個人的影子拉的長長的,有不少學生在旁邊踢毽子玩,顏惜聽見他說了聲“都行。”看他轉身離去。才慢騰騰的上樓。
紀晨曦回家,剛開啟燈,一隻漂亮的狗搖著圈翹的尾巴就跑了過來在旁邊跳來跳去。伸著腦袋蹭。紀晨曦摸了摸它毛乎乎的腦袋,狗狗眼睛黑亮亮的像大葡萄,嘴角帶著笑容。“自己吃飯了嗎?”
“汪汪。”
小吧臺倒了杯水,視線隨意環繞了一圈檢查某隻狗今天有沒有在家裡搗亂。sunday至始至終乖巧跟在旁邊。紀晨曦看了眼乖巧的一隻,勾了勾唇角。半蹲下來彈了彈它毛乎乎挺著的耳朵尖,sunday立刻搖著尾巴伸著爪子搭在他的手腕。
“帶你去a大遛彎好不好?”
傻狗只顧著伸爪子。牽本狗的爪,快,就現在。
“養狗千日,終有一用,恩?”
“汪汪。”
紀晨曦愉快捏了捏它毛乎乎的腦袋,“成交。”
作者有話要說: 來來來,猜我們sunday 狗子的品種了。評論區掉落紅包。(搖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