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顯然給他在減分了,即使之前他有多麼理直氣壯,如今這話一出,都覺得此人的目的不純。
來的時候,說的話,那是萬分急切,甚至還打了人。
如今自家兄弟吃的什麼藥,自己卻不知道,很明顯對兄弟的病情沒上心。
這不上心,為啥還沖動的打人家大夫呢?
裴詠寧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說他什麼,反而是起身吩咐道:“你們把他抬入後院,留下兩個人伺候,其他的人,都回去吧。”
說完,她轉身就往陳酒方向走去。
身後的老者和婦人,上前問:“娘子,你就這麼走了,那我們呢?”
裴詠寧回頭看向老者和婦人,問:“你們?你們有什麼說的?難道不想讓我治他的病?”
那抬擔架的大漢明知道他們兩人是和他一起的,今天來的目的還沒完成,怎麼能放過這娘子呢?
“娘子,他們是向你討個說法……”大漢說道。
裴詠寧轉過身,鎮定的望著婦人和老者。
老者已經豁出去了,他走上前問:“娘子,你們家醫館,真的是看病難啊,這天子腳下,還沒有你們這麼做事的,我們是相信你們陳家的醫術,可這些天,你問問大夥,回頭看了一次,再次複查時,就要幾天,幸好有高家醫館在,這才沒有出事……”
裴詠寧不懂,他們在想表達什麼,她問:“之前你們在高家醫館門前排隊不也是這樣?既然同是醫館,高家門前能排隊,陳家怎麼就不能了?更何況先來後到,本就是規矩,誰都是帶著病來的,你們想讓我們醫館怎麼做?把那些同你們一樣辛苦排隊的人趕出去?老人家,你想盡快診治的心情,我們理解,但是我們陳家醫館,一不靠後門,二不收人情,只為京城的百姓保個康健的體魄,難道我們也做錯了?”
她轉眼看向大漢,繼續說道:“我們家大夫,的確不會治火攻之毒,是我會,卻憑白的讓他們打了,我們仍在廣施仁心,為他們治病,難道這還不足以表達我們的誠意?剛才來的時候,我們已經報官了,誰打的,自然去官府哪裡說理,對我們醫館有什麼怨懟,也可以和官府說,若是官府覺得我們有錯,不給我們開醫館,我們無話可說……”
“現在,你們還有什麼想說的?我能不能為他診治?”她指著地上的人問。
老者和大漢被她說的瞠目結舌,好像每句話都在理,可是他們也算佔理,怎麼現在找不到話反駁她?
大漢四處找著人,可看了一圈仍是沒找到。
而老者蒼老的面容,嘴角抽了抽,最終還是沒說出什麼。
只聽人群中,有個聲音響起:“既然小娘子說是能治好,為何不在外面跟前醫治,偏偏讓人抬到後院?難道小娘子是想將我們騙走,然後隨意處置?”
說話的聲音一出,人群裡開始出了別的聲音。
裴詠寧沒找到聲音的主人,目光淺淡的看著大漢:“難道你也想你兄弟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醫治?”
大漢不說話,只是聽著周圍人。
他找不到高四和他身邊的人,而他兄弟就要送進去,他該怎麼辦?
“娘子……”大漢剛想說,先等等的話,卻不想身旁有人走上前。
“裴娘子,你一個未出閣的娘子,確定要給這糙大漢脫衣診治?”人群中的四季走上前說道。
新草見來者不善,她站到裴詠寧身前,抬著下巴問:“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