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痛快,裴詠寧自己也多喝了兩杯,自從病後,再也沒有飲過酒,今天頭一次,理智勸自己不能貪杯。
一直獨坐在廳裡半夜,新草走進來勸她,才被婢子洗洗送去房內。
高家醫館門前。
排隊的病者其中一個身穿補丁,蓬頭垢面的人被高家的小廝正在驅趕著:“死叫花子,滾一邊去,也不看看這是哪地方?你怎麼不去葉府門前排隊,還敢來這裡?撒泡尿去照照!”
“憑什麼不給我醫治?那劉二家的昨天高家還派人去治了,怎地不給我醫治?”叫花子提了提褲子,悻悻說道。
“你哪隻狗眼看到我們高家給劉二治病了?”小廝罵道。
“唉,你問問我身後的人,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除了高家,誰家還能治熱病天花?不是你們還能有誰?難不成你說是葉二爺去的?”叫花子任他怎麼趕,他就是不走。
前面叫花子聲音剛落,後面一群叫花子開始喊著,聲音此起彼皮:“就是,憑什麼給劉二家醫治,不給俺們治,我們也不是什麼大病,高醫家搭把手的事……”
小廝根本插不上話,一時,整個高家門前,全被叫花子圍著,都在叫著不公和醫治。
小廝見他們人多勢眾,而且身上髒兮兮的,臭氣熏天,的確影響他們開門。
他跑去屋裡稟報高醫家。
高醫家正在問診,聽到小廝稟報,臉上保持著微笑,只是眉頭皺了皺,他低聲吩咐:“讓人打走,打不走,就去報官,就說有刁民來鬧事!”
小廝得到命令,躬身跑了出去。
轉臉,高醫家對著病人恢複了溫和的笑。
這事還要來問他,簡直是一群廢物。
等等,剛才他們稟報說什麼?
有人把劉二治好了?
搭在病人手腕上的手輕微一抖,難道是葉神醫?
病人問:“高醫家這是怎麼了?我是得了什麼病嗎?把高醫家嚇成這樣?”
高四笑著抱歉:“剛聽到外面有人鬧事,心裡擔心呢,抱歉抱歉!”
他就是這麼一個老實人,對病人實誠,所以多少年來,病人和他之間保持著良好的關系,從來不會因為什麼矛盾而産生。
尤其是他的不傳秘術,天花熱病,除了葉神醫,便無人再會。
他從不以此為傲,總能救那麼一兩個病人,得到一些名聲。
劉二曾是給他購藥的夥計,因私自抬高採買草藥,染上天花,被他趕了出去。
像這種人,就該死了,才是最好。
只可惜,自己沒親眼看到他死,也是一大憾事。
他一直是最實心的人,在劉二臨走時,還給了他一副藥,也算多年的主僕情深。
如今整個京城,除了他和葉神醫,便無人會醫治天花,難不成這其中是劉二家故意這麼說,引他前去?
一定是這樣!
想通了這些事,高四心裡也就舒服了,臉上也有了笑。
小廝嚇那群乞丐,說是官府的人要來,再不走,想走也走不了。
那群乞丐一聽,嚇得不哄而散。
叫花子們正奇怪,他們分明看到一個年輕的醫家和戴面紗的婢子在幫劉二醫治,難道會錯?
幾個人回去討論,路上正好碰到打聽的劉二兄弟劉大。
相識的叫花子拉住了劉大,站在街邊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