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捶著心口的一口氣,她感覺悶悶的,好像被什麼堵住了。
梁夙見母親不願相信,他道:“母親,正好她近日在宮裡給皇後診病,不如母親幫兒子說說,讓皇後娘娘下一道懿旨,將她許配給我?”
王氏突然仰天嘔吐了一口氣,心口的悶氣,總算敞開了。
她回神,一把推開梁夙,咬牙切齒哭道:“你個不孝子,竟然……竟然看中那個女人,她有什麼好,有什麼好?我不許,不許你娶她,更不許你以後去她的別院……你休想,休想!”
王氏邊捶著胸口,邊落淚喊著,氣的就要吐出血來,咳了半天,終是沒有咳出來。
“都是那個女人,自從她進門後,咱們家就失去了控制,什麼都要圍著那個女人轉,梁夙,我把這話放在這兒,你讓她走,我一刻都不想看到她,讓她走,還有你若敢再提娶她的話,我立刻撞死在柱子上!”王氏放了狠話,她猩目如火,恨恨的指著梁夙。
旁邊的嬤嬤也跟著勸:“二爺,你就趕緊服個軟,妻子可以再娶,但是母親只有一個,二爺……”
梁夙幹脆跪了下來,“請母親成全夙兒!”
王氏被兩邊的嬤嬤拉著,她奮力掙脫了兩個嬤嬤的鉗制,一頭朝著柱子上撞去。
梁夙快她一步,擋在了她前面。
王氏沒有撞到柱子,一頭撞在兒子的胸膛上,仰頭氣的朝著梁夙扇了一巴掌。
“滾開,你個不孝子,我為了生你,落下了病根,如今你就這樣孝順你的母親,梁夙啊梁夙,你翅膀是硬了,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你擋得了我一時,你總不能天天在我身邊看著!”
“二爺,你別再和夫人對著說話了,你就服個軟話,夫人正在氣頭上,你這又是何必,你不是成心給夫人添堵,這樣做的,你和裴娘子也不會有好結果……”
梁夙看著母親這樣,心裡難受極了,依稀記得,上次母親這麼生氣,還是因為兄長要去前線,母親要死要活的攔著,那時他不懂兄長為何堅持自己的心,現在好像有點明白了。
“母親,今天咱們先不說了,你別尋死覓活了,王妃將爹爹喊走,人還沒回來,我去外面迎迎去!”梁夙說道。
王氏哭著鬧著不想理他,推著他往門外趕。
等梁夙走後,王氏放肆的大哭起來:“嬤嬤,你說我這什麼命啊,大兒子死活鬧著要去戰場,小兒子還要去別人的女人,我的命怎麼這麼苦,我這輩子是沒什麼指望了,兩個兒子,沒有一個讓你省心的……”
“夫人,那裴娘子又沒說要嫁給二爺,你在這裡瞎亂陣腳做什麼?裴娘子和小王爺人家兩人才是心有靈犀,咱們二爺只不過是後來者,這八字雖有一撇,但那邊一劃,是摁不下來的!”嬤嬤勸著。
王氏一聽這話,身子突然直了起來,她擦掉臉上的淚,說道:“嬤嬤說的是,我怎麼一生氣,忘了小王爺這事了?這婚姻雖然是父母做主,可總有個先來後到,那裴娘子一看就是對小王爺用心的人,怎麼可能會對夙兒轉了心思?你瞧我,只顧的自亂陣腳了,把這個事給忘了!”
“可不是嗎,夫人,你沒聽下人們說,都是二爺去她院裡,你何曾聽過她去過二爺院裡,若是二爺這邊說不通,你去找裴娘子說說,二爺就算有那個心思,也耐不住人家不願意!”嬤嬤給她出主意。
王氏想了想,又擔心道:“可夙兒的脾氣,我是瞭解的,他若認定一件事,那就必須走到底,萬一,他想法子去跑到皇上皇後面前說,你又不是不知道,皇後正想著讓小王爺和孫昭君成婚,到時他們將計就計,將那女人許配給夙兒,豈不是要壞事?”
皇家的賜婚,誰敢反抗,除非是不想活了。
若是那般,她寧願不活了。
嬤嬤說道:“夫人,你瞧那裴娘子的性子,像是屈服或者笨人嗎?咱們只要從旁提點兩句,相信她一定會知道怎麼做,夫人不是想著要讓她走嗎?既然二爺不肯讓她走,咱們就順水人情,去當面和裴娘子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