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過身,新草跟在他身後,他問:“太極宮可是皇上的住處,難道是皇上……?”
新草搖頭:“奴婢不知,皇後娘娘讓娘子去她宮裡,可娘子剛到這裡,皇後娘娘便被召了去,接著沒等多久,就聽皇上的人讓娘子去太極宮。”
梁夙想著前因後果,不該是啊!
不知不覺腳步加快了,等他回過神,新草拉著他的衣裳,喊著他:“二爺,你走這麼快幹什麼?奴婢跟不上你,萬一在宮裡走丟了怎麼辦?”
梁夙臉上繃著,“你走丟了管我什麼事?還有你家娘子不是想出名嗎?這下倒好,真的是出名了!提前恭喜了!”
新草感覺到他話裡的酸味,問道:“二爺,你這話什麼意思?娘子是看著奴婢跟著你出去的,萬一我走丟了,你上哪兒給娘子找個同樣的我?還有,什麼叫我家娘子想出名,我家娘子容易嗎?這次好不容得到皇上皇後娘娘的召見,你不該為我家娘子高興嗎?我家娘子之前吃了那麼多苦,她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你倒好,說起了風涼話,怪不得娘子不願待在太師府,有二爺這樣的人,是個人都要退避三舍!”
梁夙聽到她的數落,臉上一下變了,他回頭冷著聲問:“你說什麼,你再敢說句?”
新草看到他臉色變了,心裡暗道,遭了,一時嘴快忘記他是太師府的二爺,而且殺人不眨眼。
她有些膽怯,特別是他眸光陰沉沉的望著她時,新草捂著嘴巴:“二爺你前面走,奴婢跟著!”
她不敢再多話,彷彿又看到曾經第一眼看到他的樣子,狠辣殘忍。
梁夙冷著臉,回頭走向百花亭。
她既然要去見皇上了,那麼蕭桓他在做什麼?
肯定不會坐在百花亭喝著佳釀,欣賞著舞者,他一定在皇上的身邊。
梁夙著急去證實他這一猜想,他們兩個到底在做什麼?
看著兩人默契的互相不聞不問,好像只有兩人才知道的秘密,這讓梁夙心裡煩悶。
如今裴詠寧是住在他們家裡,可不是蕭府,即使做什麼,那代表的也是他們太師府。
想到這裡,腳下的步子,不覺得加快了。
而德妃那邊得知皇上讓裴詠寧去了太極宮,心裡陡然一涼。
皇後果然還是皇後!
“娘娘,咱們該怎麼辦?裴娘子人在皇上跟前,咱們攔不下來!”嬤嬤著急問。
“沒想到皇後貴為一國之母,為了一個小小的醫女,竟然和我暗地裡較勁,想必等會,皇上就會命人傳召我過去太極宮,讓那醫女給本宮瞧病,還是小看了咱們的皇後娘娘……”德妃摸著手指上的戒指說道。
嬤嬤聽不明白,她問:“娘娘,您說的什麼意思,為什麼裴娘子被叫去太極宮,皇上就要傳你去治病呢?”
德妃嘴角揚起一抹譏笑:“蠢貨,皇後看病之前為什麼去太極宮,明明在自個宮裡就可以診治,偏偏去了皇上宮裡?那是為了讓皇上看到有人治好她的病,若是皇後被治好了,皇上第一個肯定會想到本宮,本宮本就因著頑疾,留住皇上疼惜與愧疚,若是有人能治好本宮的頑疾,你說誰心裡最痛快?”
嬤嬤恍然大悟,當然是皇上最痛快了!
“原來是這樣?那,那娘娘,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德妃一揮手:“住嘴,什麼怎麼辦?有人治好了我,還不好啊,但是若是這份恩情被皇後領了,才是讓人最可恨的!真沒想到……皇後啊皇後,你還有這麼厲害的一面!”
嬤嬤立在一旁,仔細回味著德妃的話,仍是半天沒有理解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