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娘子看到王氏,餘光看到她身後的裴詠寧。
“夫人,我肚子疼痛難忍!”
王氏回頭看了眼裴詠寧。
裴詠寧走了過去:她輕聲問:“娘子,手伸出來,我來為你診脈!”
文娘子感覺到她的靠近,隨即甩開她的手:“不用你假好心,我今天來就是為了將你真面目拉下,我家的醫婆也帶來了,不需要你看診!”
裴詠寧被她一把甩開,立即遭到身邊嬤嬤的白眼。
“小小年紀,以為治好兩個人,就覺得自己天下無雙了嗎?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正是,人都給治成這樣了,還要看,看什麼?難不成還要將人看嚴重了?”
聽著邊上的兩個嬤嬤說話,王氏的臉上有點掛不住,畢竟是她們家的人,豈能這麼被人說落。
“話怎麼能這麼說呢?文娘子現在到底什麼情況,我們也不知道,總該讓她診脈,才能看出來!”幾個小輩在她面前還想鬧出天來,也太不把她這位太師夫人當回事了!
文娘子聽到這話,突然發笑:“母親常教導我,說是太師夫人,最為明事理,可如今在她府上的醫婆給人治壞了身子,這倒袒護起來,難道我這苦是白受了?”
說著文娘子情緒激動起來:“我好端端的來尋醫,可不想,病沒治好,卻反倒吃藥吃壞了身子,來府上討個說話,卻被人護著,早知道如此,我就直接去應天府,擊鼓鳴冤,就不該為了太師夫人的臉面,來要說法!”
王氏聽著著話,心嘆道: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小娘子,看來是有備而來。
可是一旁的裴詠寧也該出來說句公道話,看著是個有主意的人,怎麼還讓她出面?
未免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王氏笑了笑:“文娘子,身子好壞,你總該讓裴娘子看一眼再定奪啊!”
文娘子死死地搖頭,根本不讓裴詠寧近身。
裴詠寧也不多做糾纏:“新草,去梁府花園裡,找兩顆拉拉秧,再去後院廚房內,尋兩塊藕根……”然後低聲在新草耳邊說了兩句話,新草福禮去了府外,而她要去屋裡。
文娘子見裴詠寧直接往屋裡去,出聲攔著:“裴娘子怎麼,治壞了我的身子,還想去裡面嚯嚯別人?”
“文娘子,你先疼會,從家裡來到這裡疼了這麼久,也不在乎多疼這一會兒!”說著裴詠寧轉身走去了屋裡。
在此期間,根本沒有和王氏或者文娘子交替過一個眼神。
忽然被忽視的不僅是文娘子,更多是王氏!
文娘子看向王氏:“夫人,她……她就這麼對待病人?”
王氏笑了笑,心裡卻把裴詠寧罵個底朝天,這不明擺著讓她難做人,人在她府上生的病,她可是堂堂虎騎將軍家的娘子,豈容這等民女輕視?
而且還是當著她的面,她有沒有把她放在眼裡?
她還要好言勸著:“文娘子,裴娘子她是擔心裡面的孫娘子,她都暈倒了,這能不著急嗎?”
文娘子想著裡面的孫娘子,心下有了計較。
可是她腹痛難忍,她就放著她不管嗎?
她氣憤的扶著身邊的嬤嬤:“帶我去屋裡!”
兩邊嬤嬤架著她,往屋裡走去。
王氏也跟著去了屋裡。
去屋裡之後,看到榻上的孫娘子,她才想到,這裡她才是主人,怎麼搞得像她是來的客人一般。
想著這些事的罪魁禍首是前面那個蒙面娘子,眼睛又颳了她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