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後院內就開始熬藥。
太師夫人喝了之後,沒過一個時辰就睡著了,而且身上也不疼了。
梁夙激動的半夜來尋裴詠寧的住處。
還未到別院就嚷著:“快去將人喊醒!”
新草在門口攔著:“二爺,天色已經很晚了,娘子已經睡下,還是明兒再來吧!”
“不行,我要當面謝她,沒想到,京城太醫難辦的事,讓她一棵草就解決了!”梁夙的性子,說來就來,任誰勸也不肯走。
裴詠寧無法,只能起身陪著。
日子快進中秋,月下明朗。
梁夙命人上了一些幹果茶品,笑著和裴詠寧祝賀。
“裴娘子,多謝你,不僅救了我爹爹,還救我母親,梁夙再次感謝!”梁夙舉起酒杯,就先飲了一杯。
裴詠寧打了哈欠,又打了個哈欠。
“梁二爺,你若真的感謝我,就放我回去睡覺,我實在困的不行,你瞧我這臉,若不回去睡美容覺,再好的親膚膏,也救不回了!”裴詠寧一手支頤,一手拍著張開的嘴巴。
梁夙見她這次沒帶面紗,夜半看著她臉上兩塊疤痕,的確不美觀,可是他看著確實格外賞心悅目。
“裴娘子能否同我說說,我那桓兄,在明州的事?”梁夙問。
裴詠寧又打著哈欠,“梁二爺你瞧我嘴裡都可以放雞蛋了,還是放我回去吧,你若想知道,你回頭問蕭桓!”
梁夙見她風趣,想起剛入府時,那個拒人於千裡之外的人,臉上擠出一絲笑。
“自從蕭兄來過之後,裴娘子的心情大好,就連平日與人相處,也歡樂許多!”
裴詠寧頭埋在石桌上,聽到他說蕭桓,突然有了興致:“梁二爺說的是,我與蕭桓,亦師亦友,他的話,總讓我在最關鍵的時候,及時醒悟,也虧得他這麼瞭解我!”
“哦?那這麼說,裴娘子對他也是極為歡喜?”梁夙問。
“嗯,是歡喜!”裴詠寧好不羞澀的回道。
梁夙赫然,他沒想到,一向規規矩矩的裴詠寧,竟然敢當著一個外人面,直接說出自己的心事。
也算稱得上一位爽快女子。
“原來裴娘子是這種風趣爽利的人,可想之前的低迷,是和明州有關!”梁夙問。
聽到明州,裴詠寧抬起頭來,眉眼陷入沉思。
半晌,突然站了起來:“梁二爺,詠寧還有要事,就不同二爺說話,令尊的事,不必客氣,你們的重禮,我已經收到,不必客氣,我只是為了錢和宅子罷了!”
梁夙看著她的背影,想到她臉上的傷,又想到蕭桓之後,前後反複變化的人。
他眯著眼睛,越看越深,也許,她會永遠為太師府效命。
也許今夜之後,所有人的命運,都會不同。
尤其是蕭桓和裴詠寧!
想到這裡,梁夙為自己倒了杯酒,一杯飲了下去。
他捏著酒杯,一用力,手中的酒杯就碎了。
裴詠寧回到屋裡後,想著明天,蕭桓來接她,而太師府將會是她最後的一夜。
梁夙表面看似無害,性情暴躁,但絕非這個樣子。
想到這裡,裴詠寧心底發冷,想要名,必須要有承受名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