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醫者纏著裴詠寧問她因何緣故,可裴詠寧卻什麼也不說。
天已經大亮,她轉身就要走,後面的人就快追上來了!
正要邁步去馬車上,身後二爺冷冽說道:“且慢,你還不能走!”
裴詠寧轉過身,問:“二爺這又是何意?”
“我爹爹雖然醒了,可你還不能走,萬一他在路上又發病了,怎麼辦,你必須要和我們一起去京城!”那二爺的語氣速冷,不容旁人拒絕。
“你放屁,我們還有一身事趕著上路,你憑什麼要我姐和你去京城?”裴詠毅站在不遠處怒道。
他身旁的小廝,舉起刀就在他脖子上試了試:“不準和二爺這麼說話,閉嘴!”
江慕哲也看不下去,揚聲喊著:“我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瞧見這麼專橫霸道的人,人家救了你爹,反過來你要綁著她!天下哪有這般道理?”
那二爺掃過肅殺的眼神,裴詠寧心頭一驚,立馬朝著江慕哲喝道:“不要再說了!”她轉身朝著二爺微微施禮:“郎君,我們真的有事,既然你們有隨同的醫者,他在就好了,還請郎君速速放我們離去!”
“看來是我說的不夠清楚,我說讓你隨我們去京城,直到我爹病痊癒為止!而且我爹身邊沒有醫者……”說著,他朝身後的小廝看了眼。
只見那小廝手起刀落,剎那間,提箱的醫者倒了下去。
新草和馬車裡的方氏水氏,哪裡見過這等場面,驚得當場大聲叫。
殺人的聲音刺耳的傳進裴詠寧耳中,她目光狠厲地瞪著被叫二爺的人!
只聽他不帶一絲情緒的說道:“娘子,請走吧!”
裴德銘上前:“請你,不要帶走我女兒!”
只見那二爺眉眼一橫,裴德銘身邊的小廝就朝他舉起刀來。
剎那間,裴詠寧驚恐的喊道:“住手,我去,我跟你去京城!”
那小廝舉起的刀,在空中猶豫著,要不要落下。
只見二爺一揮手,那小廝退了下去。
隨後他說道:“我只要她跟著去,我爹若是痊癒了,我自然差人送她回去,但是我爹在這期間有什麼閃失……娘子就不要怪我手下刀劍慢了!”
水氏和方氏在馬車裡哭嚷著,嘴裡全是:“不要啊,讓詠寧回來,你不能帶走她……”
只可惜,兩個婦人的言語,並不能改變被叫二爺的人。
最後被叫二爺的人,問:“娘子貴姓?府上哪裡人士?”
裴詠燁卻站了出來,說道:“太師府的人,果真氣派,在下舉家遷往明州,至今無地可去,不知道二爺到時怎麼安全送回裴家?”
兩句話,就把對方想要的告訴了他,還反質問了他。
被叫二爺的眼眸微冷,他冷笑道:“就算告訴你,我們是梁太師府上的人,你也不敢如何,更何況區區明州裴家的人!我還未曾放在眼裡,郎君且把你擔心的放在肚子裡,既然我說了,會送她回去,自然會送!”
裴詠燁說道:“我們要的是平安送到,毫發無損!”
被叫二爺的人道:“這個自然,但,這件事在爹爹痊癒的前提之下!”
裴詠寧朝著裴德銘使眼色,讓他們盡快走。
這個太師府的梁二爺,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茬。
裴德銘猶豫再三,終究是重重的點頭。
“爹爹,且建好裴府,等我回去!還有小蓮子村,還有我們家的糧食,明州也有我們的地,全都由田海家的在張羅著!”
裴德銘痛哭的留下了淚。
這是裴詠寧第二次見他落淚,短短相認幾天,爹爹就哭了兩次,他的內心肯定猶如萬蟲啃噬。
她回頭望向梁二爺:“能否讓我弟弟隨我一起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