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詠毅揮手拍了拍江慕哲的肩膀。
“沒想到你也不願待在京城！”
江慕哲笑著：“京城有什麼好的，無親無愛，無牽無掛的，還是跟你們回明州好，聽說明州如今得到開放，我回去好歹有個地方能住！”
若是能在伯府紮根，他也是滿心接受的。
裴詠毅哪裡瞧不出他眼中的狡黠，他回頭望了眼裴詠寧坐著的馬車，朝著他的腦袋敲了敲。
“你想什麼呢？要走趕緊上馬！”
江慕哲謝了幾句，隨著裴詠毅上了馬車。
五更，馬車來到了城門腳下。
裴詠燁出師了令牌，那守城計程車兵，慌忙跪了下來，開了城門。
出了城門後，馬車速度加快了。
水氏摟著裴詠寧，讓她躺在自己腿上。
“寧兒，你這一走，心裡可有什麼捨不得？”
裴詠寧睡得正香，水氏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她頓時醒了。
不僅她醒了，就連方氏也醒了。
方氏伸了伸胳膊：“娘子，雖然不知道你和小王爺什麼時候有這麼深的交情，但是這兩年來，小王爺對裴家，大家可都記在心裡，他對你……”
“母親，姨娘，我和小王爺曾經私下相互允過婚約，可是這事過去了兩年，我也基本上忘記了，能活著已經天大的恩賜了，我不求什麼，只盼咱們家日後一家人在一起！”
水氏唸了聲：“心無求，則無欲，無欲則剛，詠寧能領悟這一點，你和佛是有緣的！”
裴詠寧笑了笑。
方氏說道：“娘子，謝謝你，兩年前若不是因為我……”
“姨娘說的什麼話，我們一家人，少一個都不行，沒了你，我們算什麼家人，只不過，還是沒能救得了你腹中的孩子！”
方氏含淚道：“娘子……別說了，妾已然知足了！”
水氏握了握方氏的手，勸著：“過去了，都過去了！”
方氏低頭拭淚，連連點頭。
裴詠寧坐直了身子，倚在了車框上。
“前面的人是誰？開讓開！”裴詠燁大喊著。
聽到聲音，車裡的幾人也跟著探出頭。
外面的天已經矇矇亮了。
前方的官道上，有幾個火把照亮一小片天地。
裴詠毅和裴詠燁下了馬車，帶著兩個小廝走了上去。
遠遠聽到裴詠燁問：“請問你們因何擋著官道？”
半晌，沒人回應，所有人都在盯著一處在看。
裴詠毅察覺到異樣，說道：“兄長，我過去看一眼。”
“小心！”裴詠燁囑咐。
裴詠毅應了聲，走了過去。
半刻中，裴詠毅折回，他道：“兄長，前面有個人口吐白沫，倒在了路中間，有醫者正在施救。”
“他們還要多久？萬一天亮了，小王爺追了上來，可怎麼好？”裴詠燁擔心道。
裴詠毅卻不以為然：“追上來就追上來，我還想和他學功夫呢？如今我和江慕哲一身拳腳，全是他教的，剛有點起色，我還想他跟我們走呢！”
裴詠燁瞪了眼他：“瞎說什麼呢？你過去再問問，他們什麼時候治好！”
裴詠毅點點頭。
還未走到人群跟前，人群中央突然長嘶一聲，跟著有人大喊著：“老爺，老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