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酒笑著揮手,“勿要說謝,娘子救在下一命之恩,尚未恩報,寫封陳情信罷了!”
裴詠寧心裡燃起了希望。
第二天一早,裴詠寧和新草趕路的途中。
新草捏著陳酒的書信,問:“娘子,你說這陳醫家的信管用不,咱們連神醫的家在哪裡也不知道!”
裴詠寧說道:“鼻子下面是大路,只有有人知道,咱們就知道在哪裡。”
她想起昨晚老者給她的一張五百兩銀票,她道:“新草,勿要擔心銀子的事,只管在京城租個住處!”
新草苦笑道:“娘子,別說住處,今晚咱們兩人的幹糧就用完了,晚飯還沒著落呢?”
裴詠寧從腰間拿出一張銀票遞給了新草:“這個你拿著!”
新草接過交子,開啟了看:“娘子,奴婢不認得字……”
裴詠寧抿嘴笑道:“這是五百兩交子,你且去商行裡換,別人就會給你現銀!”
新草驚訝:“娘子,你說這張紙,是五百兩?”
“嗯。”
新草左右看著,生怕有人聽到,搶了去。
這一路上遇到過大劫的,被人欺淩過,可憑著娘子的機智,全都化解,如今到了京城腳下,他們只得小心再小心!
新草想了想,她有個問題憋在心裡很久,她遲遲開口問:“娘子,咱們進城後,是先治病,還是先找親人?”
問完話後,新草沒有得到答案。
她也不多問,這事畢竟是娘子心裡的痛,兩年了,裴家的人,從來沒回明州,更沒派人來找過娘子,她拼了命也要救的人,竟然對她不聞不問,著實令她傷心難過。
不知過了多久,新草以為裴詠寧睡著了,只聽身後傳來弱弱一聲:“先找神醫!”
新草唉了聲,便趕著牛車去進城了。
經過城門時,車上被來回搜了兩三遍,結果被城門守衛趕著進了城。
新草覺得奇怪:“娘子,京城的門可真難進,咱們就這麼點東西,還被翻了三四遍!”
裴詠寧嗯了聲,之後便沒了話。
她們剛進入城門,就有一些遊走的小廝上前搭訕:“兩位遠道而來的小娘子,敢問是打尖還是住店?”
新草默不吭聲,從身上的錢袋倒出一枚銅錢,幾個小廝看到,立馬不見蹤影。
沒錢誰還會坑啊,一看是外地的,又看穿著普通襤褸,錢袋倒了半天,只有一枚銅錢,全身的家當,唯有牛車被人會惦記。
新草笑著說道:“娘子,這些人和路上遇到的那些人一樣,全都是想坑咱們的!”
裴詠寧微微點頭,算是回應。
進入城之後,新草就開始一一打聽,神醫的住處。
得知神醫住在京城西苑,哪裡靠近皇宮,說是方便皇上召見診治。
新草和裴詠寧匆匆喝了點水,直到傍晚才來到西苑。
按著路人的指點,兩人來到了西苑的劑淨坊,裡面住的全是高官權貴,宗室親戚。
既然神醫住在裡面,裴詠寧和新草就決定在劑淨坊邊上租一間便宜的屋子。
方便她們求醫問藥。
從頭走到尾,沒人願意賃給她們,看著她們衣衫襤褸,便趕著她們離開。
新草走到第十三家,眼中溢滿薄霧:“娘子,若是再沒人願意租給咱們房子,咱們就去遠的地方看看?”
裴詠寧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