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海正想著誰這麼大的膽子,敢動他。
扭頭就想開口破罵時,就見一個壯實的漢子,兇狠狠的瞪著他,用力將他的手掌一點點捏彎。
田海頓時疼的臉部扭曲了。
但也知道,此人是裴娘子身邊的護衛。
他回頭看向裴詠寧,求饒著:“娘子,求娘子快讓他放手!再不放手小人的手就斷了!”
裴詠寧嘴角似笑非笑的勾起,“田莊頭,你這是不把我放在眼裡,你最多是我家的一個佃戶,怎麼敢在我面前動手?”
田海臉上疼的面目猙獰,手腕還在被大漢緊緊的攥著。
他心裡暗罵:一個嬌生慣養的賤娘子,仗著身邊有幾個人,敢對他動手,回頭讓人在官道上將你劫了,送去土匪窩!
“娘子,你年紀小,不懂別人家的事,娘子還是不要過問的好,尤其是您現在身子不適,回頭動了氣,傷了身子,伯爺會跟著擔心!”
裴詠寧不怒反冷笑,她是不懂人家的家務事,可這事,她還真管定了。
“一草!”裴詠寧一聲命道。
一草聽著,走到婦人和老婦人跟前。
她幫著婦人將地上暈倒的兒子田淨抱了起來,送去了屋裡。
之後幾個人走了出來。
三個女娃見裴詠寧身邊的人擒住了爹爹,心裡微弱的火苗,仿若被點燃了。
她們的娘親有了希望,她們也有了主心骨。
終於有人敢站出來,收拾爹,為娘主持公道了。
三人相視一眼,齊齊噗通跪在了裴詠寧腳前。
老大田玲淚水洗面的望向裴詠寧,苦苦求道:“女菩薩,你是伯府的娘子,是主子,娘子若能救俺娘,求你搭把手吧,這裡沒有人敢救她,也沒人敢為俺娘說話,再不救俺娘,俺娘就要被俺爹打死了!”
另外兩個女娃也跟著哭求:“女菩薩求你,救救俺娘,可憐可憐她吧!”
三個女娃身後的老婦人,也踉蹌著跪了下來。
一草攔著,卻被老婦人一把推開。
裴詠寧擔不起這一跪,但看著她有話想說,只能陪著她蹲下。
老婦人指著自家兒子,聲聲淚下,嘗試張口,卻始終搖頭痛哭,極不想承認有這麼個兒子。
她手抖著,控訴:“貴人哪,你行行好,若是你身邊缺個使喚的丫頭婆子,把這幾個都帶上她吧,雖說家醜不能外揚,若再讓她們待下去,只怕這幾個小的,也快沒命了……”
說著後面,老婦人已經說不出話了,幹枯的手摸著眼淚。
她不指望眼前的小娘子能把兒子懲治了,只要帶著她們娘幾個脫離苦海,她就求之不得。
裴詠寧深深皺了皺眉頭,她回眸瞥見牆頭外面的人,看到這裡,也都垂下頭,偷偷擦著眼角。
可想而知,這個田海多麼讓人恨惡。
而那邊田海嘴裡仍在不幹不淨的罵著女兒,這次連老孃也不放過,連著一起罵了起來。
“吃裡扒外的東西,這些年養著你們這些狗雜種,真是白瞎我的糧食……”
後面更是許多不堪入耳的話,就這麼當著裴詠寧的面罵了出來。
裴詠寧朝著田海身邊的一個大漢遞了個眼色,大漢揮手就是幾巴掌甩在田海臉上。
打的田海嘴角滲出血來,田海這才消停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