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張醫婆剛被一草送出來,田海就從牆角處拐了出來。
他出現在張醫婆面前,還把張醫婆唬的一跳。
“哎呦,我的媽呀,我說田莊頭,你可不能這麼嚇唬人,會要我老婆子命的!”
田海帶著哈哈一笑,扯著張醫婆道:“你瞧我,擔心伯府的娘子,還把張醫婆嚇到了,可別放在心裡。”
張醫婆倒不想和他扯閑話,想起他家的那小妾,心裡就嘖嘖嘖。
她直問:“你想知道娘子的病情?”
田海點頭,一臉擔憂問:“你說,伯府家的娘子,這到底怎麼了,這才剛到村子,就躺下了,這事萬一被伯爺知道,我這日後,莊頭的活,可就幹不了?”
張婆子一聽,只當他是擔心自個免得受罰。
可這是娘子的病情,不管如何也不能和他說。
她眼神有些閃躲,應著聲,說裴詠寧是得了風寒。
可田海一貫知道她是說不了謊話的人。
只要她一想,這邊眼睛不自覺的亂眨著。
“張婆子,你和我說實話,裴娘子到底如何,咱們多少年的交情,你還信不過我嗎?更何況,伯爺交代下來,一定要照顧好娘子,這娘子剛來小蓮子村,就病倒了,你要為我多想想,可不能不管我一家老小的死活!”
張婆子被他逼得緊,見他拿出一家老小當藉口。
嘴上瞥了瞥。
誰不知道,他待那一家老小,不是打就是罵,多少年來,為了個小女人,連自己老孃都不在乎。
就是在伯爺面前會裝好人,這事誰不知道?
只是礙於臉面,想著還要靠他撥的幾畝地活著,閉口不說罷了。
這個時候提到一家老小,這可信度太低。
田海哪裡看不出她的小心思。
他說道:“明年,你們家的糧食可以少交兩鬥。”
張醫婆一聽,一雙眼睛放出精光來。
雖有為難,可什麼也比不上兩鬥黍米,她道:“田莊頭看你也是老實人,只不過我和你說,你可不許和旁人提及,否則,我以後這醫婆就不要幹了。”
田海再三點頭保證。
之後張婆子湊到田海跟前,道:“娘子像是被人踢到了肩膀,疼的挪不動胳膊,這才不敢出屋。”
田海佯裝著問:“當真?誰有這麼大的膽子?”
張婆子搖搖頭,噓了一聲,“我上哪兒知道,那一腳的力道可不小,看起來不像是女人的腳,好了,我說完了,莊頭說的可別忘了,我回去就擬好草紙,省得到時你賴賬!”說著提著醫箱就走了。
田海笑著,“好好好,你只管擬來!”
笑著笑著,張婆子一溜煙的不見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