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眼中滿是感激的淚水,實在是慚愧!
她在這家裡,也總算有人為她著想了。
地上兩個婆子,哭哭啼啼,正在撕心裂肺的喊著,裴詠寧覺得頭疼。
少間,她覺得時機差不多了,看到已經亂成一麻的四人,厲聲道:“張管事,你省點力氣吧,是你自個家裡人,沒管教好,且關起門來,回屋自個處置,怎地在爹爹面前就放肆了?”
張春聽到話音,剛揚起的手,又落了下來。
此時的他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他轉身朝著裴德銘跪了下來,“老爺,小人的婆娘犯了事,小人一家任憑老爺處置!”
裴德銘著實沒想到,自己最信任的人,一直瞞著他,像蛀蟲一樣啃噬這個家,心裡越來越氣著慌。
但他也清楚,今天詠寧做這件事的目的。
一直是他糊塗了,少了點心思,自家女兒著手管家,他還差點攔著了。
裴德銘臉上嚴肅,帶著一家之主的命令,“以後伯府家宅內的事,不必回我,一切由方姨娘和娘子做主!”
說完,提襟就要離開。
沒走兩步,他又停了下來,回頭看了眼裴氏兄弟,“你們兩個,還不走?”
兩兄弟領到爹爹的用意,連忙是了聲,跟著他的身後離去。
裴德銘的舉動,無疑成為了方氏和裴詠寧後盾。
黃嬤嬤見這情勢,哪裡會想到,娘子會處心積慮的除掉她們。
一時,她感覺到從未有過的恐慌,她若離開伯府,家裡的兒子和女兒該怎麼辦?
他們日後定會被人詬病,他娘忘恩負義偷主人的錢財。
名聲若是傳出去,他們還要不要做人了?
意識到,未來的生活,裴德銘前腳跟剛離開,兩人立即齊齊爬到裴詠寧的腳邊。
重重的磕著頭,也不管他,磕的有用沒用,每一下都實實的磕在石板地上。
她們不能離開伯府,誓死都不能離開!
“娘子,娘子,奴婢求求娘子,奴婢現在真的知道錯了……”兩人見裴詠寧像是聞所未聞,她們轉身爬到方氏腳邊,“姨娘,姨娘,奴婢錯了,奴婢再也不敢再背後說你們了,求你勸勸娘子,讓她不要趕奴婢走,奴婢們再也不敢了……”
兩人哭了半晌,梁嬤嬤忽然想到,只哭哪裡夠,她抬起血淋淋的額頭,大聲道:“娘子,娘子啊,奴婢將這些年貪的錢財,都還給伯府,只要娘子不要讓奴婢離開……讓奴婢刷馬桶都行!”
說著哭著,哭著嚷著……兩人將整個伯府鬧得,人人心慌。
路過的婢子,只是偷偷看了眼,便趕緊低著頭往前面走,誰也不敢逗留。
生怕下一個就輪到了她們!
裴詠寧靜默無語,也不看著兩人,而是盯著廳內的一株盆栽沉思。
方氏見裴詠寧不說話,她也不敢說。
剛梁嬤嬤說是將自己私吞的銀兩全部交出來,這樣的交換,她不知娘子心裡是怎麼想,她覺得這是能換,就讓梁嬤嬤和黃嬤嬤退到馬房也是可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