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詠寧點頭,“快去給他止血,他快不行了……二草呢?”
“二草等會就過來……”
“一草,等會二草來了,你們兩個輪番看守馬車,不要旁人靠近,若有什麼人為難你們,去院子回稟我。”
一草點頭道:“是,娘子!娘子要不要我先回去伺候你睡下?”
裴詠寧說著已經轉了身,揮了揮手,“不必,給他上好藥就行,別讓其他人瞧見了……”
“是!”
……
裴詠寧回到院裡,讓其他小婢子,幫著自己梳洗。
沒一刻鐘,便倒在床上呼呼睡去。
深夜,一陣急匆匆的敲門響起。
裴詠寧睡得正香,被人吵醒,聲音帶了幾分不悅:“誰,什麼事?”
一草聽出裴詠寧話音中的不耐,慌得聲音抖了抖,稟道:“娘子,那郎君渾身發抖,像是發了高燒……”
片刻,一草停了會兒,見屋裡沒有動靜,以為裴詠寧又睡著了,嘗試著又稟了兩聲:“娘子,郎君暈倒了,娘子……”
一草在門口候了一會兒,仍是不見人出來,焦急伸手又想敲門。
手剛舉起,就見門哐當一聲,從裡面被開啟。
“怎麼回事?”
裴詠寧剛以為聽到的敲門聲是在做夢,被一草再次吵得心裡不悅,聲音嚴厲的了幾分。
一草輕聲回稟道:“娘子,快去瞧瞧吧,那郎君渾身發冷,像是發了高燒!奴婢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裴詠寧聞言,臉色一沉,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她二話不說,轉身回屋,在屋裡披了件外衣,帶著一草就往後院馬廄那邊去。
心裡卻在不停地祈禱,葉桓不能在裴家出事!
他的身份不簡單,想必是京中顯貴。
若在裴家出了事,第一個逃不過幹系的便是爹爹。
這個葉師兄可真是的,那麼多馬車,非要躲在她們家。
如今她們家人少事多,在這節骨眼上添亂。
外面街上打更的,剛打過三下。
一草提著燈,陪著裴詠寧快速往馬廄那邊。
兩人來到車上時,裡面的人已經沒了聲音。
裴詠寧上了馬車,將燈靠近葉桓。
見他雙眼緊閉,面色死白,嘴唇上一點血色也沒,頭倒在了矮凳上。
她伸出手,指尖在碰觸他額頭時,他額頭上的溫度,頓時傳入指尖。
天吶,怎麼燒的這麼滾燙……
裴詠寧回頭,就命道:“一草,想辦法將他送去後院柴房,為他備一個床鋪,另外,去將醫婆叫來……”
一草連忙應著,便退了出去。
裴詠寧看著不醒人事的葉桓,嘴裡念著:“千萬不能有事,你出了伯府,什麼事都好說,千萬不要死在伯府!”
裴詠寧用腳踢了踢他的腿,他仍舊沒有反應。
馬車外,一草叫來了兩個小廝,幾個人將葉桓抬去了柴房,“娘子,醫婆已經在柴房等著了。”
裴詠寧也跟著下了馬車,既然驚動了醫婆,那這事已經瞞不住了。
明天一早,若被人看到葉桓,她裴詠寧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她邊走邊思忖,這事方姨娘必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