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詠毅回頭瞧著他那副慫樣,搖了搖頭,“算了,你能出來和我們說此事,也算仗義了,我們家這個時候,所有的人都會避而不見,而你卻事事打在前頭,你已經夠兄弟!”
江慕哲臉色暗沉,憂道:“我勸你們,最好有心裡準備,唐提學好像不太喜歡裴叔父,我幾次瞧見他看裴叔父的表情,都有點不適……”
裴詠寧稀奇,難道之前爹爹去京城,得罪了他?
不可能啊,爹爹曾救過皇上一命,按理說,他應該以禮相待。
雖然皇上早就不記得爹爹的事,可明面上,他的臣子不能忘記,至少在外人面前做做樣子。
裴詠燁問:“是不是朱家的人在唐提學面前說了裴府什麼話?”
江慕哲搖頭,“我在庭內聽到的,至少沒有,但是在其他地方,我就不能臆斷了。”
裴氏兄妹略有思量的點點頭,裴詠寧回過身,對著身後的一草道,“等會這裡不需要伺候,你去該去的地方,小心別被人瞧見了?”
一草應聲是,便退了出去。
江慕哲繞到他們面前,說道:“和你們說件事,我剛在後院,見所有的教諭都來齊了,唯獨咱們的葉師兄沒來……”
裴詠毅斜嘴笑道:“他來做什麼,他又不是咱們的師長,只不過是暫代講課的師兄,他來束脩禮不合適,自然不來了。”
裴詠寧卻覺得不是這麼回事,他到時不在束脩禮上出現就行了,來必須要來,至少這是書院的事,他不來不合適吧?
如今也沒那個心思管他,今天自己家的事,還不知道怎麼辦,他們沒有旁的心思管他人。
三人說了會兒閑話,外面的人開始陸陸續續的到了。
五大家族的長輩們平時極少一起出現,如今為了唐提學也來到了書院。
這讓所有的人倍感重視這次的束脩禮和裴家娘子的事。
所以,各府的人一到書院,就往人堆裡去,時不時譏諷的瞟眼,角落裡的裴詠寧,心裡爽滋滋的。
裴詠寧知道,很多人在等著看她怎麼被書院趕出去。
她若是被趕出去,她可是徽林書院第一位被趕出的女學子,從此婚配,別說高門大戶,就是在中等大族,也是被人瞧不起,低人一等。
更何況,今日安國公聯合五大家族,制裁伯府,從此明州便再也沒有裴家。
裴家三人站在角落,被人瞧得,渾身不自在,裴詠毅幾次捏緊拳頭,問問這些人,全被裴詠燁和裴詠寧拉下。
沒一會兒,朱敏喬從後庭也走了出來。
朱敏欣跟在朱敏喬身後,見到裴詠寧一副神色從容的站在人群裡,故意走到她身邊,笑問:“裴娘子的心態就是比別人強,這外界傳的風聲,該不會裴娘子沒聽到吧,我就笑著看你們裴家怎麼在書院待下去!”
裴詠寧見她走近,懶得搭理她,一轉身,肩膀一甩,將她撞開,徑自離去。
朱敏欣捂著肩膀,氣的咬牙道:“裴詠寧,我看你還能得意幾時……”
遠處的朱敏喬見朱敏欣又去惹裴詠寧,她恨得後槽牙都在打架,簡直愚蠢至極。
朱氏兄弟走到朱敏喬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進去吧!”
朱敏喬默默點頭,跟著兩位往院子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