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還不忘將手中的紙筆放在她手中,揶揄一笑:“抄完,明天早上交給我!”
說完一個華麗的轉身,不再聽她半句話。
裴詠寧在他身後喊了半天,也不見他回頭。
她耷拉著頭,如今偷雞不成蝕把米,明天還要交功課……
“什麼破師兄?這不是明擺著耍人?”
看著手裡的筆和紙,心裡又把葉桓從頭到腳罵了幾遍,心裡才算解氣。
裴詠寧晃晃悠悠的走出了集賢庭。
門口的裴詠毅已經等候多時了,見她一臉哭喪著,問:“怎麼,咱們這位葉師兄油鹽不進?”
裴詠寧點點頭,“他還讓我把《詩經》抄一遍!”
“我就知道,他和段老焉是一丘之貉,一個鼻孔出氣,哼!”裴詠毅忿忿道。
裴詠寧勸道:“這也不能怪他,咱們有求於他,願不願意在於他,不能說,他不幫咱們就是他的不對!畢竟咱們做的事,是在違反書院常規的事,他對咱們有責任在!”
裴詠毅瞪大眼,“詠寧,你真的變了!”
裴詠寧笑了笑,“是,我長大了!”
裴詠毅略一點頭,他懂了!
可明天早上,他們還是要去勾欄那邊。
裴詠寧想著明天的事,眼珠子一轉,說道:“詠毅,你先回府,今天我怕我是回不去了,葉師兄讓我留在書院抄這個,我要抄完這本《詩經》才能回府,若是晚上不能回去,你和姨娘說一聲,另外,晚上你……”
說著裴詠寧附在裴詠毅耳邊出了個主意。
裴詠毅問:“這樣行嗎?萬一出事該怎麼辦?”
裴詠寧略一思量,“大晚上,應該沒人會去書院!放心!咱們明天必須去勾欄……”
裴詠毅認真的點點頭,“那我先離開了?”
裴詠寧嗯了聲,便往孔子庭走去。
直到天色暗下,裴詠寧還沒抄到一半,想來這一晚上不用睡了。
傍晚,裴詠寧肚子有點餓,她起身去後院廚房找點吃食。
不然這一夜該怎麼熬過去。
在後院廚房找了一些粟米餅子填飽了肚子。
連續抄了幾個時辰的書,胳膊腿全是疼的。
邊吃邊走著,不知何時,竟走到了假山。
假山那邊是廣汀閣樓。
她怎麼又來了閣樓?
忽然想起,她那天從閣樓上跳下來時,還砸到了一個郎君,不知這位郎君在何處?
裴詠寧想著想著嘴角笑了笑,隨即伸了伸懶腰,便往前院走去。
深夜,孔子庭內,燈火通明,一個小娘子坐在裡,認真的抄寫著《詩經》。
一個黑衣人翻過書院的牆,直奔書院後面的廣汀閣樓。
廣汀閣樓四周寂靜一片,偶爾有隻飛鳥飛過,瞬間消失在空寧的黑夜裡,便再無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