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的人,隱隱暗喜,這就是惹到朱家人的下場,看誰以後敢嘲弄朱家的人!
大殿內,靜的一陣微風吹過,也聽得到聲響,楊院士剛想起身。
只見一個梳著雙丫髻,身著碧色衣裙的娘子,輕步走到了他面前。
她的走動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在靜謐的大殿內,格外顯眼。
只聽她低頭福禮道:“楊院士,能否將你手中的爆竹和火摺子給詠寧看一看?”
她的話音剛落,身後立馬有人反應過來,問:“裴娘子,你該不是銷毀證據吧?”
她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那個傻貨處處找存在感!
楊院士怔了片刻,將手裡的東西遞給了她,還未遞到她手邊,忽然想起她的性子,猶豫一會兒,道:“裴娘子,萬不可做些沖動的事,院士定會秉公處理?”
裴詠寧餘光睨了眼楊經天,院士在想什麼?以為她惱羞成怒,會帶著這點‘利器’將這書院給燒了?
也想太多了!
她聽著話,略微點頭,轉身站在了人後,細細檢視。
剛剛朱敏喬拿著的時候,就覺得這手上的證據有些不一樣,果不其然!
段紅策見裴詠寧拿著證據,也不管她,畢竟證據就在眼前,任她如何狡辯也無從改變事實。
他一心想著,怎麼懲罰兩人合適,想了半天,終於讓他搜羅到一個絕佳的方法,抬頭便稟道:“院士,不如郎君棒責二十,娘子戒尺責打二十,然後送去西郊的風林書院?”
段紅策暗自欣喜,自己的主意甚好,為院士想出了好法子,什麼人都不得罪,院規也得到了維護,多好啊!
楊經天隨即給了他一記刀眼,心裡暗罵道:就知道院規,這裴家是要和佟家結親,他這麼做不是讓他一次得罪兩家,而且那是直隸知州,身份可比一個禮部員外郎的安國公貴重多了。
段紅策低頭等著楊經天的決定,根本看不到他的刀眼。
一旁的朱家兄弟姐妹已經等得迫不及待,朱敏喬微聲稟道:“楊院士,午時到了,我們也要回府了,我們姐妹今日所受的委屈,不算什麼,裴氏姐弟火燒書院之過,才是大事,請求院士責罰他們火燒書院之罪,至於我們,畢竟從小長到大的好鄰居,就不追究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朱敏喬的一番話,說的在場的諸位,無不欽佩,這樣一個善良大度的娘子,任誰還忍心去嘲笑?
她們受了一上午的委屈,也該讓她們回府歇息了。
說著朱家的人就要拜禮離開。
幾人剛拜完禮,正要轉身,就聽到大殿一角,有個清亮的聲音道:“慢著!”
眾人聞聲,都朝著她這邊看過來,只見聲音的主人走到朱敏喬身旁,問:“敢問朱二娘子,小弟詠毅被抓的時候你也在對嗎?”
朱敏欣不知道,都到了這個時候,她裴詠寧還想做什麼,於是輕蔑回道:“當然,我親眼看見他把火摺子和爆竹扔進柴房裡,裴娘子,你甭想再說什麼,事已至此,別再浪費大家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