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學子全是青衣青冠,從身後看,根本分不清是誰。
待他站了出來,裴詠寧傻了眼,還未等噗笑出聲,只聽身邊的裴詠燁先“撲哧”了聲,直接笑破了聲。
原來是朱氏姐妹的親哥哥朱儒國在笑……
裴詠寧猜想,許是他還不知道受災的群眾的身份,不然怎麼會笑的這麼傻?
朱儒慶暗暗地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他看了前方一群長輩,又低聲在他身旁說了兩句話,朱儒國的臉陡然刷白。
一雙難以置信的眼瞪著身邊的弟弟,眼中的尷尬和羞憤,讓他無地自容,恨不得此時有個地洞,就此鑽了進去。
身後的學正聲音足夠所有人聽到,可下面的學子已經轟然一片的哈哈大笑,前面的父輩再怎麼瞪眼,也無法鎮住已經失控的場面。
臺階上的院士和知州相視,都齊齊望向因羞憤而垂頭的朱儒國。
朱儒慶站了起來,沖著身邊的人怒道:“都閉嘴,笑什麼笑?到底是你們中間的誰,敢做不敢當……啊?!”
安國公見朱儒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還敢放肆,老子在這裡還不敢大聲,他倒好,沖著人就喊,這還沒了規矩不成?
立即站了起來,呵斥:“二郎吼什麼吼?給我坐下!都在笑什麼笑?成何體統!”
朱儒慶遞了個顏色給一旁的小廝,小廝匆忙跑到安國公身邊,俯身說了幾句話,只見安國公的臉色猛然刷了層醬色。
就連靠著學子邊上的長輩聽到下面的聲音,也忍著,隱隱在笑。
安國公這次算是丟人丟大了,娘子被人堵在茅房裡出不來,而自家的郎君竟然站起來,嘲笑自家的娘子,這不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嘲笑自家人?
安國公側著身,回頭沖著下座的學子怒叫了聲:“都把嘴巴閉上,不許笑了!”
下座的學子,漸漸收了聲,過會兒,院子才安靜了下來。
這事已經壓不下來,安國公也亂了。
自己的兒子嘲笑自己的女兒,這可是自書院百年以來,頭一遭,這讓他心裡如何忍下這口氣。
從裴詠寧這個角度,正好瞧見安國公眯著雙眼正在盤算著什麼,這會子他只能轉移所有人的注意,安國公府今日鬧的醜聞,足以被整個明州嘲笑多少天。
不一會兒,裴詠寧見安國公朝著身後的小廝使了眼色,跟著小廝往朱家兄弟走去。
只見朱家兄弟到聽到小廝的話後,灰溜溜的起身,離開了大會。
當即,裴詠寧拍了拍裴詠燁,低聲道:“兄長,有一事恐怕兄長要跑一趟!”
裴詠燁睨了身旁的人,“再等會,籌資會馬上就結束了。”
“兄長,籌資會結束就來不及了,而且此事兄長一定要快!”裴詠寧催促道。
裴詠燁為難的看了前方的裴德銘一眼,“你說,什麼事!”
裴詠寧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裴詠燁驚訝問:“當真……?”
裴詠寧慎重的點頭,“兄長要快,遲則生變!”
裴詠燁半信半疑的起了身,反複在確定,直到在她眼中看到堅定,他才扭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