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晚上之後,顧念就沒再怎麼搭理楚承澤,或者說,她是在和他置氣。她一直都知道楚承澤有點大男子主義,但是顧念覺得這次他實在是太過分了。
所以,這幾天,顧念就一門心思紮進了公司的事情,每天早出晚歸,楚承澤根本都見不到她的面。
這一天,顧念正在辦公室處理一件棘手的事,秘書突然打了電話進來:“顧經理,有一位顧遠端先生現在在這說要見你,但是他沒有預約。”
顧念停下手裡的動作,揉了揉痠疼的脖子:“嗯,他是我父親,讓他進來吧。”
過了一會兒,秘書敲了敲門:“顧經理。”身後站著一身西裝的顧遠端。
顧遠端在顧唸的辦公桌前站定,他突然覺得自己的女兒長大了,以前還沒這種感受,現在看著她一身職業裝,才發現她好像是和記憶中那個愛哭鼻子的小女孩不一樣了。
顧念一抬頭,就看到顧遠端一動不動的在盯著自己看,她有點奇怪:“怎麼了?”
聽到顧唸的問話,顧遠端回過神:“哦,我今天來,是跟你說關於上次你讓我收購文旅的事。”
顧遠端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顧念站起身盯著他:“是有什麼事嗎?”顧念知道,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不然,顧遠端也不會來公司找她。
“那天你對我說了之後,我就著手開始準備收購的事了,但是,”顧遠端的眉頭皺了皺:“我察覺到,總是有另一股勢力在阻擋我。我剛剛談成的一份股份,還沒簽合同,沒過一會兒就會收到對方的電話說不賣了。一個兩個還有可能是巧合,但是每次都是,這肯定是有人在幕後操縱了。念念,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
顧遠端的話一說完,顧念就知道肯定是楚承澤在背後耍手段。楚家的勢力比顧家大得多,他楚承澤想做的事,僅憑一個顧遠端根本阻止不了。而且,楚承澤肯定是知道了是她找得顧遠端來和他對抗的,顧念想,此時的楚承澤肯定是像看一個小醜一樣在看著自己在做著無力的掙紮。
越想越氣,顧念都想直接去找楚承澤問這件事了。顧遠端發現了顧念聽了他的話臉色就不對了,他猜想應該是發生了什麼事:“念念,怎麼了?”
顧念不想告訴顧遠端這些事,於是收斂了下自己的情緒,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沒什麼,我知道了。今天你先回去吧,這件事我會調查的,收購的事你先繼續吧。”
知道顧念是不想對他說,顧遠端也只好點點頭轉身走了。臨走前,顧遠端扶著門把手,終於還是轉頭看著顧念:“念念,工作不要太辛苦了,有什麼事可以找爸爸。”
顧念聽著顧遠端,突然有點怔愣,幾秒之後,她有些機械的點了點頭。
顧遠端走之後,顧念慢慢的坐到了椅子上,自從她從顧家搬出來之後,她和顧遠端就再沒什麼別的聯絡了。這次收購文旅,顧念是實在不知道找誰了才會去找顧遠端。可是在她的心裡,她還是沒有原諒他的。但是,剛剛顧遠端對她的那句關心,卻看得出來是真的發自內心的。
畢竟是自己的親生父親,顧念心裡還是有很大的觸動的。但是片刻之後,顧念想到楚承澤對顧遠端收購文旅的幹涉,心裡又是一陣煩躁。她知道這是楚承澤做的又怎麼樣,她也根本沒能力去和他對抗。
一整個下午,顧念一直都在想這件事,一點工作的心思都沒有。所以一下班,顧念就拿著自己的包出了公司。顧念沒去別的地方,而是直接驅車回了楚家。
本以為自己回來的這麼早,楚承澤還沒回來,但卻看見了玄關處擺放這他的做工精良的皮鞋。
今天為什麼回來的這麼早?顧念帶著疑惑上樓,在書房門口看到了正坐在桌子前辦公的楚承澤。
這時,楚承澤像是有感應一樣突然抬起頭對上了顧唸的眼神,挑了挑下眉,然後就又低下頭處理檔案了。顧念看著他淡定悠閑地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楚承澤,阻攔我爸收購文旅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顧唸的語氣很沖,楚承澤聽著眉頭皺了皺,放下手裡的公事,抬頭看著顧念:“是又怎麼樣?”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這樣很好玩嗎?”聽著楚承澤毫不猶豫的就承認了,顧念更加生氣了。
也正是因為過於生氣,顧念沒有注意到楚承澤的臉色已經像是覆上了一層霜。這幾天,顧念一直對他不理不睬,他知道她是在生氣,可是楚承澤也是個驕傲的人,根本拉不下面子主動求和。
而現在,她主動找自己說的第一句話居然還是關於文旅,楚承澤緊緊的盯著顧唸的眼睛:“你就那麼在乎文旅。”
顧念想也不想就直接說:“當然在乎,它是程君銘的心血!是他全部理想的寄託!”顧念當然知道,夢想對一個人有多麼重要。文旅是程君銘一直以來最看重的東西,而且顧念對它也是有感情的,顧念真的不想文旅就這樣被楚承澤收購了。
可是,楚承澤聽到耳朵裡的,就只有程君銘三個字,也就是這三個字,讓他再也聽不到其他的話了。
他一直是知道程君銘喜歡著顧唸的,可是顧念心裡是怎麼想的他也拿不準,現在聽著顧念這樣處處為程君銘著想,他實在是忍不住自己心裡的醋意了。
“好,那我也告訴你,你也不必再為文旅的事白費力氣,我楚承澤想做的事還沒誰能夠阻止。至少是,你和程君銘沒那個能力。”
顧念一直知道楚承澤性子冷,但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傷人刺耳的話,不禁一時紅了眼眶,她感覺到自己的鼻子開始發酸:“好,楚承澤,你最好一輩子能這麼高高在上!”
喊完這句話,顧念感覺忍不住自己的淚水了,轉身跑了出去。&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