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早上,在陣陣敲門聲中,許曉婉醒了過來。
她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燒了多久,隱隱約約只覺得聽到了顧遠端的聲音。
許曉婉以為燒糊塗了做夢呢,開啟門一看,還真是顧遠端。
只是,眼前的顧遠端一見到許曉婉的樣子,立刻收起了平時那溫柔開朗的模樣。
眼神裡充滿了不解,緊張地皺著眉頭。
顧遠端上下打量著許曉婉,而許曉婉則是蓬頭垢面,身上穿著羽絨服還裹著毛毯,活像一隻冬眠時被叫醒的熊。
“這是什麼時髦的打扮?”顧遠端還不忘幽默地打趣道,“出什麼事了?今天去你公司沒看到你,他們說你請假了。”
那一刻許曉婉一句話也說不出,眼淚卻奪眶而出。
顧遠端遲疑了一下,但還是把許曉婉拉進懷裡,一隻手摸著她的後腦勺,另一手輕輕拍著她的背。
許曉婉沒有掙脫,也許這個時候的她太不捨得拒絕一個溫暖的懷抱了,特別是顧遠端的,這個每個女人都渴望的懷抱。
一有了倚靠的肩膀,許曉婉多日的疲憊好像一下就爆發了出來,幾乎站都站不穩了。
顧遠端說:”你不是說自己是蛇身體冰涼的嗎,怎麼這會快把我烤糊了?
乖,咱們現在就去醫院。”
許曉婉的下巴抵著顧遠端的肩膀,淚水一滴滴順著臉頰打濕了顧遠端的衣服。
顧遠端放開了許曉婉,嘟囔了一句,這是能住的地方嗎?
許曉婉當然知道,這裡在顧遠端眼裡,頂多也就是個狗窩,除了一張從二手市場淘來的床,什麼傢俱都沒有。
東西都用紙箱子裝著,一個個地摞在牆角。
真是家徒四壁啊。
顧遠端牽著許曉婉的手,說:“還愣著幹嘛,快走吧……你還能自己走嗎?”
許曉婉點點頭。
一路上,顧遠端一邊開著車一邊打電話,他用一種命令式的口吻對電話那頭的人說著什麼,馬上就到醫院了,趕緊安排接診,安排病房之類的。
放下電話,他又伸手過來摸摸許曉婉的額頭,還開啟自己的水杯讓許曉婉多喝水。
許曉婉斜靠在位子上,窗外是倒退的街景,那一座座冰冷的美麗的大廈,讓她覺得像是走入了遙遠的夢境。
而身邊這個能帶給她一切的男人,同樣那麼不真實。
到了醫院,沒有了那些排隊掛號之類例行的程式了,直接就有醫生接待了許曉婉。醫生先給量了下體溫,41度。
隨後,醫生還問了幾個問題,做了個抽血檢查,而顧遠端雖然不說話,但全程都肅立在許曉婉旁邊,像個跟班一樣。
檢查完成後,醫生說:“今天就住這裡吧,先要把體溫降下來,等報告出來了再說。”
許曉婉被安排在了一間單人病房,許曉婉迷迷糊糊地也沒仔細瞧,只覺得這裡比自己住的那個小狗窩可強多了。
床鋪潔白平整,那樣地柔軟。她直接爬到床上就睡著了,後面護士來給她打針輸液什麼的,她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