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看到自己手背上的吊針,還有潔白的病服的時候,她並不奇怪。
這時,有人推門進來了,楊潔定睛一看,是自己公司的同事沫沫,楊潔也算是她的半個領導。
“啊,楊姐,你醒啦。我這就去叫醫生啊。”
“等等!”楊潔一下就捉住了她的手,“程君銘呢?”
“程君銘?哦,你說程先生啊,他沒事兒,也在這家醫院裡呢。
你等會兒啊,我還是讓醫生來跟你說吧。”
楊潔還在發愣的檔口,沫沫已經帶著醫生走了進來。
醫生不停介紹著楊潔的病情,說她沒什麼大毛病,身上、特別是額頭上有擦傷,已經處理過了。
另外就是低血糖,輕度營養不良,還有風寒發熱。不過掛了一天水,燒已經退了,再休息個兩天觀察下,沒問題就能出院了。
楊潔聽醫生絮絮叨叨,總是沒提到自己最關心的問題,忍不住追問道:“那程君銘呢?”
“程先生嘛……”醫生欲言又止。
“怎麼了,他有危險嗎?”
“沒有沒有,這倒不是。程先生目前來看,一個是體力透支非常嚴重,人還處在昏迷的狀態,另一個就是身上的各種傷口,傷口感染、發炎,導致目前高燒不退。
還要進一步治療。”
楊潔感覺如五雷轟頂,“怎麼會……怎麼會這麼嚴重呢?”
“程先生徒手攀爬了將近一百米的懸崖,送到醫院的時候,身上找不到一塊好的面板,指甲都被岩石給削平了。
我們都不敢想象,他一個人是怎麼做到的。”
楊潔一骨碌從病床上翻下來,拖著醫生說:“我要見他,求你了,帶我去看看他!”
醫生卻依舊保持著那份冷靜與剋制,說:“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現在還不是時候,病人需要靜養,你現在去也說不上話。
而且,程先生的家屬已經趕來照顧他了,我們也會盡全力的,你還是好好養病吧。”
醫生說完,轉身離開了病房。
楊潔聽說程君銘的家人來了,自己確實沒有什麼道理再貿然跑過去了。只好作罷。
又這樣等待了兩天,楊潔每次看到巡房的醫生或者護士,都會不厭其煩地向他們打聽程君銘的病情。
醫生們除了反複說著,“好多了,放心吧”,這樣的話,其他的內容都大同小異。
楊潔康複得倒是很快,醫生已經通知她可以出院了,沫沫雖然每天都陪著她,什麼都沒多說,但同樣是一副歸心似箭的樣子。
楊潔心裡到底還是放心不下,既然不能等到和程君銘一起回江城,那麼臨走前,她無論如何都要見他一面吧。
於是,楊潔找了個藉口支走了沫沫,自己迅速在病房裡換上平時穿的衣服,偷偷避開熟悉的醫生和護士。
她走到樓下的問詢臺,假裝是來探病的樣子,向護士打聽程君銘的病房。
好在護士也沒有過多盤問就告訴了她。
不知是不是近鄉情更怯,楊潔只覺得自己的心怦怦直跳,如小鹿亂撞。就這樣,她慢慢地走進了程君銘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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