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君銘捏一捏楊潔的臉蛋,想捏出一個笑容來看看。他把藥又重新裝回盒子裡,從揹包裡拿出麵包,遞給楊潔,說:“當前還是儲存體力最要緊,吃點東西吧。”
楊潔看看揹包裡只有三個麵包了,問程君銘說:“那你呢,你吃了嗎?”
“我當然吃了,你不知道剛才我在後備箱裡找到麵包的時候有多激動,連口水都沒喝就把一整個都吞了下去。”
楊潔想著他平時的斯文樣,餓極了也是狼吞虎嚥的,不禁笑了出來。
她當然意識不到程君銘會對他撒謊,接過麵包,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夜,越來越深了,山林裡除了蟲鳴鳥語,偶爾還會傳來兩聲讓楊潔和程君銘都無法辨認的野獸的聲音。
每當這種陌生的聲音響起,楊潔就豎起耳朵聆聽,像受驚的兔子一樣四處張望著。
程君銘的心也怦怦跳,他也從來沒在這樣的荒郊野外過過夜,不知道外面有什麼東西正窺伺著他們。
這種對未知事物的恐懼是最可怕的,會讓恐懼顯得格外強大。
“怎麼了,你怎麼發抖啊?”
程君銘握住了楊潔的手,馬上就驚呼道:“你的手好冷啊。”
身強體健的程君銘此時才意識到,野外的夜晚,低溫也是對他們巨大的考驗和威脅。
“該死,我怎麼把這個給忘了。”程君銘一邊咒罵著自己,一邊撿起腳邊的軍大衣,把楊潔給裹了起來。
“怎麼樣,好點兒沒?”程君銘問道。
楊潔點點頭,隨即也問他:“那你怎麼辦呢?”
“沒事,我不冷。”程君銘滿不在乎地說。
可是楊潔分明感覺到了,剛才觸碰到自己面板的程君銘的手指,也是冰冰涼的。
“不行,還是給你穿吧,我……還能堅持。”
楊潔迅速把大衣從身上扯下來,要給程君銘披上。
“不用不用!”程君銘又推給楊潔。
兩人你來我往,誰都不肯讓步。
程君銘沒招了,四下看看後,貓著腰站起來,慢慢地跨到車子的後排,坐下後,伸出手,把楊潔也拉了過來。
這樣他們就能緊緊挨在一起坐了。
程君銘拿起大衣,把兩個人都嚴嚴實實地裹在了裡面,手臂環住楊潔,把她摟進懷裡。
“哎呀,真好……”程君銘不禁感嘆道:“你說我這算不算是因禍得福啊?”
“都這種時候了,你還有心思耍貧嘴啊。”楊潔嗔怪道。
“真的,我覺得挺好的,要是能一直這樣和你在一起,也不錯啊。”
這句話倒是提點了敏感的楊潔。
她不禁想起,在遙遠的那個江城,自己還不是程君銘身邊那個名正言順的女人。她們的愛真的能順利克服掉之後的阻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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