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週末,蔣曉傑約好了許小婉見面,心不在焉地補習補到晚上九點,才如出籠的鳥兒飛奔到約定的地點。
許小婉從袋子裡拿出個杯子送給他,是一個人頭的造型,菠蘿蓋揭開往裡倒水。
蔣曉傑還沒看出什麼玄機,許小婉說這叫“腦子進水杯”,因為和許小婉交朋友,本身就是一件腦子進水的事兒。
蔣曉傑聞言哈哈大笑。
蔣曉傑則從揹包裡拿出一盒拉斐爾白巧克力,遞給許小婉。
許小婉取笑他說,“你怎麼送女孩子這麼老土的東西啊。”
蔣曉傑說:“其實我一向不喜歡吃甜食,唯獨這款巧克力,我覺得很好吃,所以想和你分享。”
許小婉開心地接過去,立刻開啟了包裝,自己吃一顆,還給蔣曉傑嘴裡塞了一顆。
然後兩人就並肩走在路牙上。
蔣曉傑無意間提了句,“哪天讓我也見見你的朋友呢,看看是不是都和你一樣有趣。”
許小婉說,“我的朋友都是些庸俗的小女生,我們聊的事情,你是不會感興趣的。”
蔣曉傑說,“那你可就小看我了,我別的本事沒有,不過……跟你聊天可是一流的。”
許小婉說,“你是不是想說,我別的不行,泡小女生是一流的?”
蔣曉傑又哈哈大笑起來,對許小婉說:“你真是太瞭解我了。”
那時候的蔣曉傑,在許小婉看來,擁有天下最好的笑容。
他笑的時候,是發自內心的快樂,那種噴薄而出的喜悅,好像值得全世界和他一起歡呼。
那時候的許小婉,在蔣曉傑看來,是天地下最豪邁不羈的女子。
她無畏無懼,不會扭捏,不會害羞,敢愛敢恨。
就像那天告別的時候,蔣曉傑說了句:“抱一下吧。”
於是,許小婉就走過來真的抱了。
她嬌小的身體在蔣曉傑懷裡,讓蔣曉傑知道了幸福和滿足是什麼滋味。
這就是屬於蔣曉傑和許小婉的一部分青春,雖然說給別人聽,總是那樣輕描淡寫,沒什麼波瀾。
但每每夜深人靜,留待蔣曉傑自己去回憶的時候,總是那樣蕩氣回腸。
那是他最好的青春,最好的時光,美得足以慰藉自己,在之後每一個冰冷的現實中前行。
當然,美好向來很難成為故事的終點。
而他們的故事,離美好,更是遙遠得多。
在他們之間,橫亙著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那就是許小婉不那麼光彩的出身。
一天放學後,蔣曉傑照例約了許小婉,本來兩人打算去看最新上映的電影,但是蔣曉傑說自己心情不好。
因為一到錯題,今天被老師揪著揍了一頓,心裡特別不爽。
兩人一起調笑著在背後把老師給罵了一通,蔣曉傑還覺得不過癮,拉著許小婉說,“走,k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