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著喝著,一個人把許小婉扔在旁邊的椅子上的手包拿起來放到臺面上,然後一屁股做到了許小婉旁邊。
許小婉剛想發作,卻迎上了一張笑意盈盈的臉,那樣熟悉,又那樣陌生。
陌生到她以為自己在做夢,熟悉到自己憑著僅存的那麼點理智就認出了他蔣曉傑。
“怎麼是你?”許小婉雙眼迷離,又仔仔細細將他打量了一遍。
蔣曉傑的樣貌和記憶中並無太大的出入,長得依舊是白白淨淨的一副好皮相。
以至於許小婉剛認識他的時候還以為他人畜無害,是個五好青年。後來才逐漸看到了他的痞性和狠勁。
但是蔣曉傑相較於過去也是明顯成熟了,甚至可以說,有些蒼老了。許小婉忍不住猜測這個衣食無憂的少爺這些年究竟經歷了什麼。
許小婉苦笑著說,“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啊,居然還能遇見你,我是該高興地笑,還是傷心地哭啊?”
蔣曉傑居然露出了一絲羞慚的表情,說:“你還是怪我嗎?
其實你一走進店裡,我就認出你來了。不過想了很久才決定走過來的。
你不要急著打擊我嘛、”
“我只是覺得好笑,你找我何幹,我們還有必要把酒言歡嗎?”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蔣曉傑說著,舉起酒杯和許小婉的碰了一下。
此情此景,似曾相識,許小婉不禁愣住了,昨日在眼前重現。
她和蔣曉傑的第一次相遇,就是在酒桌上。
那是,蔣曉傑不過才是個高中生,雖然還沒完全長開,但已經是個翩翩少年。再加上家境優渥,伶牙俐齒,喜歡他的女孩還真不少。
這更是助長了蔣曉傑囂張跋扈的氣焰。
一天,蔣曉傑跟著爸爸去參加一個飯局。
蔣爸爸是個徹頭徹尾的生意人,他認為死讀書是沒有意義的,不如早點出社會見見世面,所以平常有什麼應酬基本都會帶著兒子一起。
蔣曉傑已經習以為常了。
但這次的飯局,讓蔣曉傑認識了足以顛覆他人生的人,那就是許小婉。
那天,蔣曉傑和爸爸入席後,酒過三巡,一切還算如常。直到席間一個相熟的伯伯突然放下電話,神秘兮兮地對大家說:
“待會我有個女性朋友過來,大家不介意吧。”
大家自然說,不礙事不礙事的,多個人不過就多雙筷子唄。
當然也有嗅覺特別靈敏的很快就點穿了那個伯伯:“什麼女性朋友,就是女朋友吧,你夠可以的啊,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啊。”
那個伯伯自然是打馬虎眼,想要矇混過關,畢竟是有家室的人。大家也就不再深究下去了,都是男人,人人都跟明鏡一般,心知肚明。
不一會兒,一個個頭中等,但身材姣好,樣貌也很可愛的女子推門走了進來。她穿著入時,但卻和她的年齡不太相符,有種想偽裝成熟的味道。
那位伯伯趕緊招呼她坐在自己旁邊,嘴裡雖然埋怨,但態度非常曖昧。
“你怎麼才來啊,我們一幫朋友等到花都要謝了呢。”
“是嗎?”那女子也不避嫌,把在場的人都掃視了一遍,“既如此,我只好先敬大家一杯咯。”
女子說著,給自己面前的杯子斟上酒,但她並僅僅只喝一杯,而是對著在座每一個人,一人一杯地敬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