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知道,可對地震這樣事務毫無招架之力,只是緊緊抓住被子,僵硬地躺在那裡一動不敢動。
她奇怪的是為什麼整棟樓裡依舊那樣死寂,難道只有她一個人感覺到了嗎?
她想大聲呼救,可是喉嚨卻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似的,完全發不出聲音。
怎麼辦,怎麼辦,會不會就這樣死掉啊?
就在她陷入恐懼胡思亂想地時候,楚承澤拉移門沖了進來,拉起躺在那發愣的顧念,一個翻身,躲進了桌子下面。
他一手搭在顧唸的肩膀上,一手舉起來護住顧唸的頭,像把撐起的打傘,把顧念遮得嚴嚴實實的。
好在,這波地震很快就過去了。房間裡一切如常,外面也沒有驚慌逃竄的人群。
“沒事了,小地震而已,自己已經嚇得快尿褲子了。
“日本人對地震已經很淡定了。雖然也會發生家破人亡的大地震,但更加頻繁的,都是這種小打小鬧的地震。沒想到你第一天來日本就趕上了。”
顧念聽不出這是在誇她還是損她。
楚承澤睡眼迷離,打了個哈欠說:“我回去睡了,你也早點睡吧。不要怕,要是還出現地震,就像剛剛那樣躲到桌子下面去。”
“哎,你等一下。”顧念紅著臉叫住了楚承澤。
“怎麼啦?你還是害怕嗎?”
顧念搓著自己的衣角,就是不說話。
楚承澤轉身去自己房間把被子墊子抱過來,鋪在地上,和顧念並排躺下。
“這次可不是我主動的啊。”說完她還心有餘悸地補充道:“你也不要再問我什麼奇怪地問題了。”
顧念一口答應下來,踏踏實實地鑽進了自己的被窩。
黑暗中,楚承澤還是忍不住心旌搖動,摸索著摸索著,握住了顧唸的手,放到自己胸口。
顧念倒也乖巧,聽之任之。
可兩個人都睡不著了,睜眼看著天花板,各自想著心事。
楚承澤在這樣的黑暗裡偷偷笑了,他想起曾經讓秘書收集的,男女之間做的浪漫的事。有一件就是躺在一起睡覺,但什麼都沒發生。
哈哈,居然真的實現了,而且他還沒被打。
“你睡了嗎?”過了一會兒,顧念輕輕地試探著。
“沒有,睡不著了……”
“你在想什麼?”
楚承澤說:”想你啊……你在想什麼呢?“
顧念說:“我在想你在想什麼。”
“那就是在想你自己咯。真是自戀又自私的家夥。”
顧念又沉默了,她沉默的時候就像一潭池水,看似清澈,卻深不可測,窮盡目力也不能見底。
這大概就是人們常說的,女人心海底針吧。鼓譟的女人並不難懂,可沉默的女人讓人心神不寧,輾轉反側。
“喂,你怎麼不回答我呢,我說了你沒說,這樣對我可不公平啊?”
“我怕我說了也聽不到答案。”
楚承澤笑了,“那你可以試試呀。”
“我在想……我是你第一個愛的女人嗎?”
楚承澤的心沒來由地一緊。
她不知道顧念察覺到了什麼,怎樣察覺到的,因為他自信已經瞞天過海,也瞞過了自己。卻沒逃過顧唸的眼睛。
“不是……”楚承澤沒有否認,他覺得對他這樣的人來說,否認比承認更不光彩。
“能跟我說說你們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