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機，小丫頭的眼淚便流了出來。
“媽媽好辛苦。”
顧晨嘆了口氣，坐起身為小丫頭擦掉眼角的淚水。
楊可涵更加委屈了，撲進顧晨懷裡，很快他胸膛前的衣服就已經被眼淚浸溼。
“小時候，我們家裡邊是重男輕女的思想，因為我是家裡的老大，從小我爸對我就很苛責。”
“我上高中了，他們就想著讓我不上學，而是出去工作。”
“曼曼知道，高中的時候，曼曼給了我一部手機，讓我開始學習拍影片。我就利用空閒的時候，拍一些影片，但是效果不太好。”
“再後來，我老弟出生，我爸想讓我退學的念頭更大了，要不是我媽媽，我可能就已經出去工作了。”
“不過那個時候，我開始拍攝唱歌影片了，已經陸陸續續受到了一些粉絲的關注，我就把以前的影片全部刪除掉，開始利用星期天的時間，在曼曼的幫助下，錄製一些歌曲的影片。”
“也就是你之前看到的，那個時候也不太會唱，總是唱跑調，身上穿的jk 制服還是曼曼給我買的。”
“也是在她的幫助之下，我拍的影片才開始有了起色。”
“從最開始的幾千粉絲，慢慢的積累到了一萬，兩萬，一直到現在的一百萬，兩百萬。”
“有廣告商找我談合作，拍攝的影片收益也能夠養活我自己，甚至我還在外邊租了房子，自己弄了一間專門拍攝影片的，一邊學習，一邊拍攝影片。”
“然後，我就漸漸地跟家裡斷了聯絡，也不算是斷了吧，反正就是很少聯絡，有的時候過年我都是在出租屋裡過的，我媽媽會偷偷地來看我。”
“那是我最艱難的時光，我也是慢慢的挺了過來。”
楊可涵趴在顧晨懷裡，聲音軟軟的，細聲細語的訴說著，彷彿在說一件平常的事情。
但是其中隱藏著巨大的心酸。
難以想象，那個時候的憨憨也才十四五六的年紀，就要受到家裡的排擠。
“為什麼？”顧晨張嘴。
“你是想說為什麼我要幫助爸爸嗎？”
楊可涵抬起小腦袋，眼淚汪汪的，讓顧晨十分的心疼。
顧晨點點頭。
“其實我已經不恨爸爸了，家裡窮，有男孩子才能賺錢。”
楊可涵小聲的抽泣，“其實我能理解他們，曼曼告訴我，她過年的時候去我們家，我媽媽告訴她，我爸爸晚上會一個人坐在屋簷下抽菸，她知道，他也像我，但是男人的尊嚴，一家之主的尊嚴不允許他向我低頭。”
“我媽媽這次給我打電話，是下了多麼大的決心，家裡邊又是出了多麼大的事情。”
想到這裡，楊可涵也就愈發傷心，眼淚再一次奪眶而出。
“傻瓜。”
顧晨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能夠把小丫頭抱在懷裡，輕輕擦拭掉小丫頭的眼淚，溫柔的說道：
“那就趁著這次機會，好好地跟爸爸媽媽說一說。”
顧晨輕柔的撫摸著小丫頭軟弱的身子，溫柔的說道。
“昂，我本來跟曼曼說了，今年回家看看。”
楊可涵輕點著小腦袋，小臉上露出笑容：“我媽媽還好，高中的時候，我媽媽會偷偷地給我發錢。爸爸重男輕女的思想特別嚴重，我能上高中，還都是我媽媽的幫助。我爸爸的脾氣有點倔，而且太大男子主義了。”
“畢竟你爸爸是一家之主。”
顧晨想了想，認真地說道，他回想到自己的童年生活。
對於普通人來說，他的童年是所有人都向往的。
但是又有誰能明白他內心的痛苦。
苛責的家庭教育、上不完的家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