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瑾姿眼角眉梢微微一勾。
“我幫了你,你是不是真的不計較。”
她也很無奈。
早知道,剛剛就不刺那麼深了,不流那麼多血的話,就算不包紮,也能夠讓堅持回到京城。
可是看著現在,他傷口上的血一直都在不停的流著,都已經把他的袖口和衣擺上面都打濕了。
鮮紅的血在白色的衣衫上面,好似開出的一朵極其豔麗的花朵。
“包紮吧,包紮得好,我就原諒你的不敬。”晉楚軒閃著眉眼,看著孫瑾姿,他的眼神前所未有的溫柔。
孫瑾姿考慮得很已經很完善了,最擔心的不過就是晉楚軒會話不算話,便又問了一遍。
“是不是真的我替你包紮過後,你就會不追究這件事情。”
如果他的答應是否定的話,她一定會把還沒有來得及拔出來的刀給突然拔出來,讓他痛死,然後再給他喂一把毒草,毒死他算了。
“是的,我雖然不是一個真正的君,但是,一向話算話。”
孫瑾姿這才放鬆下來,當然剛剛的那個想法也只是她心裡的想法罷了,她怎麼真的敢這樣做了。
且不,她已經嫁給晉楚裴,是他的人。
那麼在外人的眼中,她所做的一切的事情,就都有可能是晉楚裴想做的。
就算與晉楚裴無關,他們也都會把這一切都怪到晉楚裴身上去。
他們會,她是受了晉楚裴的指使,他想要奪位,所以,就讓她去殺了太殿下。
然後,她想要達到的目的一個都達不到,結果還是會同上輩那樣害得晉楚裴被人清剿。
這個後果上上輩來過一次便夠了,她不能再允許再來一次了。
“你坐著別動,匕首最好也不要再拔它了。”
匕首插得有些深,若是現在立馬就拔出來的話,孫瑾姿已經大概可以預料得到那血液要飆到多高的位置。
好一會兒,孫瑾姿命人準備好了一些必要的醫用草藥,還有紗布,繃帶什麼的,這才趕過來。
晉楚軒坐在靠背上,微微閉著眼睛,好似睡著了一般。
孫瑾姿也不打擾他,上前一步,用剪刀一把剪開他的衣袖,察看著上面的傷勢。
天色有些暗,燈光不夠亮。
她有些看不清楚,便吩咐了木蓉前來點了一盞燈。
“王妃娘娘。”木蓉看到他們殿下的死仇居然會在這裡,而且自家王妃娘娘居然還在救他,不由得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
她瞪著這一邊,有些無語的扯了扯嘴角,想要些什麼,卻被孫瑾姿一個眼神阻止了。
現在不是他們算帳的時候。
她剛剛被上輩的夢魘魘住了,所以,當時根本就是失去了理智。
若是換到現在,她一定不會直接用匕首,還用了一把晉楚裴曾經送給她防身用的,上面打著她與晉楚軒印記的匕首。
如果可能的話,她可能會撒些讓人分辨不出來的藥粉。
這樣一來,大家便都不會由著晉楚軒的傷口而懷疑到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