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君豪眼見著兄妹兩個人態度不一樣,只得嘆息一聲,搖搖頭,打發了他們走。
兄妹兩個人一走,錢君豪便在書房裡重重的踏步,陽光自大開著的稜窗外透進來,在他的側臉上打上了一層疊疊的光斑。
“既然來了,何不現身?”錢君豪突然開口。
晉楚裴失笑,穿著一身黑出現在書房之中。
“晚輩來得突然,不曾上門遞拜貼,還望老侯爺見諒。”
晉楚裴的話得是相當的客氣。
可是錢君豪又不是傻,他自然知道晉楚裴現在乃是被皇帝陛下禁足之人,他豈能出門投貼拜會。
“不敢當,殿下前來,理應有要事,不若開門見山。”
錢君豪如此大氣,晉楚裴不由得一怔,爾後大笑:“不愧是老侯爺,果然豪爽大氣,孤此番前來,乃是為了錢將軍一事。”
錢君豪有些疑惑。
他知道自家兒錢昀與六皇的確在私底下有些交情,但是,並看不出來,他們的私交很深啊。
此時六皇先是在朝堂之上,發動他的親信為錢昀背書,讓皇帝陛下對其開一面,如今還特地找上門來道錢昀之事,這不由得讓他多想了幾分。
“殿下此意為何?”
若是六皇有意奪嫡,這般做是為了爭取他們錢府的財力支援的話,那可真是打錯了算盤。
錢昀此事,雖然有些難辦,但是,還沒有到了要動用家族勢力與皇結盟的地步。
而且,安知不是與六皇結了盟之後,錢家會死得更快一些。
畢竟,此時六皇在朝堂的局勢可是大在的不妙啊。
“老侯爺誤會了,孤不是為了錢府而來,而是為了孫二姐。”晉楚裴早就在心裡將孫瑾姿當成他最親近之人,對於她的事情,自然是當作自已的事情一般上心。
此時見她十分憂心錢昀之事,他自然得給予她一些實際的幫助。
本來他想要悄悄地替她做完了,只是有些事情還必須得要有錢氏父的認同,他才能下手做,故而不得不換裝潛入錢府。
“殿下可知,我家姿兒之事,可著實由不得我們錢府做主。”充其量也只是替她把關,不讓孫富平將姿兒胡亂配人罷了。
“無需如此,孤為姿兒所做之事,老侯爺不可告知於她,孤乃心甘情願,只是此事,必須得要老侯爺相助,方能成事,故而才冒然前來打擾。”
晉楚裴所,言辭誠懇,形容鑿鑿,由不得錢君豪不相信。
他擼了一把長長的花白山羊鬍須,沉聲道:“殿下請,微臣洗耳恭聽。”
晉楚裴自然不好受錢君豪如此大禮,當下,退後一步,坐在楠木太師椅上。
“此番父皇其實並非有意要拿錢府開刀,不過是給個教訓。”
錢君豪點頭,他也看得透。
“只是這教訓嘛,有大有,有長有短。”教訓大了,錢氏只怕要抽筋扒骨,才能保住錢昀。
教訓了,也許就只是當庭將錢昀斥責一通,便直接將其放了出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