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親他自是高興的,這可是平妻。”錢氏最近有孕,錢家又正好風頭大盛,孫富平正愁找不到好的補償錢氏的辦法了,聽著鐘氏主動提起這麼一回事,他自然是高興的。
平妻也是妻,區別於妾。
曹操曹操到,孫瑾姿剛剛才提到孫富平,便見他掀起簾,從外面走進來。
這一切就好像算好了的一般。
孫富平穿著一身青藍色湖綢錦衣,黑發用玉簪高高束著,一臉的春風得意,孫瑾姿只看他這副模樣,已經知道,他那裡想必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果然便聽得孫富平道:“夫人可真真是極體貼的一個妙人,想必錢氏定會對夫人心生感激。”
孫瑾姿嘴角帶著微笑,垂下眼眸,眼中滿滿都是不屑。
如果可能的話,她寧願錢氏與孫富平和離,這樣錢氏才會真正開心快活起來,才會活得瀟灑自如。
“只是岳父那邊,夫人可曾打理過。”
鐘氏沒有問題了,孫富平又是高興接受的,那麼關鍵便在於鐘氏一族,也就是鐘丞相。
雖然跟孫瑾姿想要還差著一些東西,卻已經很接近了,她該知足了,畢竟有些東西,就是得慢慢來,不能有絲毫的著急,否則,若是急功近利的話,一旦急過頭了,便會前功盡棄,豈不是不劃算。
鐘氏其實一直藏著私心,她這邊先行假裝同意了,先哄騙得孫瑾姿同意代嫁嫁入六皇府裡,鐘丞相那邊卻故意不去通知,然後等到孫瑾姿嫁過去之後,再讓鐘府的人過來鬧,再接著將錢氏重新打回去。
這樣一來,她既能達成目的,還不用做壞人,惹得孫富平心煩。
孫瑾姿見鐘氏半晌不話,知道她心底裡大概不怎麼好受,也其實並沒有她看上去這麼好話,心底裡大概還在打著別的算盤,當即也不開口,只定定的盯著鐘氏,一雙如水的眸就那樣平淡從容的鎖住鐘氏長滿了細紋的眼角,看她無意識的躲閃著,看她眼神慌亂,不動如山。
“這事兒,既然要做,必須得讓岳父大人同意了方才得行,否則,只怕為夫難以交待。”鐘丞相的丞相之位可不是平白得來的,他的厲害,孫富平實在是太過於瞭解了,沒有經過他的同意,他不敢擅自做這樣的決定,這一旦惹毛了他,那他日後的日可就要難過了。
鐘氏梗了又梗,她很想知道,這孫富平到底是誰將他叫過來的。
孫瑾姿微微笑著,笑意之中,掩藏著諸多的算計,只面上卻是一派清純。
“夫人真是辛苦了。”孫瑾姿故意嗆了一句。
鐘氏再不表態都不行了,眼看著孫富平看著她的眼神都要有些不對勁了,她連忙開口。
“老爺得對,明日裡,我便回孃家一趟。”
她被逼到了這個份上,看來她的拖延之計,是不行了,此時的鐘氏很抑鬱,只覺得心口之處,似是有一個人正拿著一把鈍了的刀在使勁的戳著她的心口。
她疼得難受,卻還不敢叫出聲來。
孫瑾姿卻是默默的看著,欣賞著她面上的苦痛,感受著她的心碎,傾聽著她胸膜碎成渣渣的聲音。
這便是她母親當年的感受,甚至,比這還要難過一千倍,一萬倍。
而此時,才不過只是剛剛開始罷了。
孫瑾姿眼底裡一片冰冷。
另一邊的孫瑾夢看著孫瑾姿的面容,十分的複雜。
一方面慶幸,有孫瑾姿替她擋了災,一方面,卻又要面對著孫瑾姿自此以後的身份地位都要不同了,她不再是孫府裡唯一的嫡女了,她最討厭,最憎恨的人與她地位相當了。
她氣,她怒,但她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