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老奴不敢嫌少,只是,巧被大夫人指使人打了,這些日躺在床上下不了床,我與她老爹又因著她失了差事,如今,她大嫂有個剛生下才滿月的孫,還有個三歲的孫女,這一大家,全都只能指望著她大哥在外面趕車賺些月銀,這……老奴實在是過不下去了,不然也不敢來招惹三夫人啊。”此時葛氏十分的後悔,當初就不該只為了五十兩銀便讓在錢姨娘房裡伺候的巧做下那等錯事,不然,此時也不必如此為難,也就不用面對著這般的窘狀。
“給他們封一貼銀,記住了,這是最後一次,若是再有下次,便別怪我不客氣。”蘭氏眉眼一冷,清秀美麗的容顏上面便隨即覆上了一層冰雪。
“是……是,再也不敢來了。”
“滾,滾,滾。”蘭氏現在看到她都覺得心煩。
等到那人轉身出了門,便拍拍手,招了人前來:“跟緊她,若有風吹草動,莫要心慈手軟。”
“是,夫人。”
蘭氏又叮囑一番,不能讓人看出問題來。
“保證不會讓人看出問題來。”
葛氏在這裡糾纏一番之後,立馬便要回了自已在後院下人房裡 的家,只還沒有走到下人們住的後院便遇到了孫瑾姿。
只見她身著一身杏色的長裙,裙邊打著波浪形的花紋,一身米色披風如同華蓋一般披在身上,將身段襯得玲瓏有形,凹凸有致。
“二……二姐。”葛氏做賊心虛,一看到孫瑾姿便想到自家女兒替三姨娘做下的那等事情,不由得連腰都直不起來。
孫瑾姿踏上一塊太湖石,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你去三夫人的院是為何?”
葛氏心頭一兜,只覺得心跳加跳,面紅耳臊。
“老奴,老奴是做了一些自家醃製的醬菜,聽三夫人,她想吃,這便……送了些進來。”
“三夫人好大方,一些自家醃製的醬菜,竟值得二十兩紋銀。”孫瑾姿指指葛氏懷裡兜著的荷包,上面的花樣可是蘭氏最為喜歡的。
“這是……這是……”葛氏一頭磕在地上,冰冷生硬的大理石面,硌的她的膝蓋生疼。
“你自已,還是我替你。”孫瑾姿眉頭一緊,冷冷開口。
葛氏雖不曾抬頭,卻被孫瑾姿的聲音嚇得整個身體都哆嗦了,二姐比三夫人還要可怕。
“老奴……什麼都不知道。”葛氏仍舊不敢。
這可是要人命的事情,她怎麼敢隨便亂。
“巧是不是沒有回家?”孫瑾姿突然冷笑。
“啊……這不關巧的事,都是老奴的錯,二姐,你饒了她吧。”葛氏護女兒心切。
孫瑾姿原本只是著來詐她的,卻沒想到,她心裡還當真是極在乎她那當丫頭的女兒的,當下心裡便有數了,句句都往巧身上引,只把葛氏嚇得夠嗆.
在孫瑾姿再一次詢問她之時,她已經有所松動.
“二姐,老奴錯了,再也不敢了,此事,都是老奴一個人幹的,與巧無關呀。”孫瑾姿眯著眼睛看著葛氏,沒想到,她可比想象之中的容易搞定多了,才了兩句話,便就害怕成了這個樣。
葛氏張口欲言,便突然捧著心口,咳嗽起來。
咳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又有人帶著丫頭來道,是錢氏要請孫瑾姿過去相商一件要事。
孫瑾姿只好暫時放了葛氏,讓她帶著話和一肚的心事回了後院。
只孫瑾姿帶著人匆匆趕到錢氏房中之時,卻被告知,錢姨娘出門散步,賞花去了。
孫瑾姿一萬個抑鬱,賞花,騙鬼啊,這大冬日裡的有什麼花可賞的。
“壞了,中計了。”孫瑾姿想到匆匆從自已身邊走過去的葛氏,心裡打了一個突突,還有來請她回來的丫頭,似乎很是眼生。
“姐,什麼中計了,現在怎麼辦?”木覃眉眼輕眨,壓根沒有聽懂。
還能怎麼樣,就算是知道中計了,也得回去看看,萬一還有希望了。
孫瑾姿顧不得許多,招招手,便帶著木蓉和木覃飛奔而去。
還不曾到達下人的後院,便聽到一陣陣喧鬧之聲從裡面傳出來。
“啊……她……她好狠的心啊,求三夫人給奴婢作主。”巧跪倒在地,看著躺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的葛氏。
這才多久,她昨日裡還生龍活虎的在她的面前招搖,如今卻呆不過是一個錯眼的機會,她就……失去了生命,了無生機的躺在這裡,只看得清臉上一層層鋪開的皺紋,似一道道山谷溝壑,橫亙在一張臉上,讓人看著分外心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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